阮羲和像是听不懂韶如霜话里的意思般,面不改色地回应了一句:“确实缘分,我们俩彼此一见钟情。”
韶如霜轻轻捻了捻杯身,继续道:“还是你们这种自由恋爱的好,老七心思重,从小属他城府深,但这次你被挂了通缉令,他倒是二话不说就站出来了,一点也不像他之前干什么事情都深思熟虑的作风,不过傻人有傻福啊,闹这一出,还真被他给赌对了,这一个多月韶家扩了不少地盘。”
阮羲和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韶如霜这人真有意思,看似每一句都在为韶至说话,其实每一句都在暗示男人心机深沉,精于算计,换个心思敏感的姑娘怕不是这会心里都扎成仙人掌了。
莫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这样一个吃人的环境下长大,难怪会衍生出副人格来保护自己。
生活在象牙塔里且家庭幸福的孩子是不会懂那种憋屈与不忿的,有时候所谓的亲属比外人更恐怖。
韶至假死,韶天堑来她家向她求爱时,她就觉得很离谱了,再后来,韶承邛只因为韶至不受控制,就要扶韶天域上位杀了自己不听话的另一个儿子时,她就知道韶家是扭曲的。
整个长老团只韶如霜一个女的,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只不过她能看得出来,之前的韶如霜对韶至恶意并不明显,甚至可以算得上和平,变化多在这几个月,所以......大抵是韶至动了韶家太多人的蛋糕。
人总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恨不得将对手往死里逼。
“嗯,中午想吃什么。”她懒得听韶如霜在这弯弯绕绕,直接转移了话题。
但是骤然冷淡下来的态度却让韶如霜以为,自己的话对她产生了作用,笑容明显了些,也是见好就收,暂时没有继续。
两人各自揣着自己的想法,到了餐厅。
吃到一半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周围的人一波一波地在换,表面上看,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正常人走路,底盘并没有那么稳,呼吸的频率也不该这么规律。
阮羲和看似是低着头搅拌着碗里的玉米浓汤,实则让044扫描了一下这群人身上有没有带武器。
不好说他们是冲着韶如霜来的还是冲着她来的,总之今天注定是不安生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
阮羲和什么也没拿,起身往餐厅的盥洗室方向走。
“和和,她往你杯子里下了三磋仑。”
“嗯。”
“我们还回去么,我检测到餐厅里的人大部分都对你有恶意。”
“回去。”
“太危险了。”044不是很赞同。
“我现在跑很简单,只不过会打草惊蛇,韶如霜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对我下手,说明韶至已经开始出手清理韶家长老团了,你猜韶如霜会跟哪方势力勾搭在一起?”她遇事跟韶至的处理手法一样,与其让韶如霜阴着来使坏,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想干什么。
水龙头被打开。
“哗哗”的流水声格外清晰。
“肆肆你查一下辰繁在哪。”
“好。”
不过几秒就有了结果。
“辰繁带着他的情妇在宾州旅游。”
宾州?
她弯了弯唇,从擦手巾的盒子里取出一张干手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上的水珠。
这叫什么?
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肆肆,给周丛发信息,让他把辰繁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