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
偶尔也会失神。
离家还有两公里左右时,韶至突然把车停到了路边,降下一半车窗,点了支烟。
“怎么了?”
阮羲和收起手机,身体紧绷起来。
“我走之前,这个路口留了两个人,现在没了。”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她顺着韶至的眼神望过去。
那边确实空无一人。
连个拿报纸装模作样的都没有!
街道上的人流有明显减少的痕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张示着某些看不见的开始。
韶至并没有告诉阮羲和他现在准备干的事情,那些血腥的暴力的东西,他总是本能地希望替她规避这一切。
虽然,他知道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但是,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去保护自己心底觉得重要的人。
“不回去看看么?”
“先不回去。”他轻轻弹了一下烟灰,白色的灰烬顺着凛冽的寒风向后飘去,单手按着手机按键,似乎在回复着什么信息。
“和和,韶至的手机......好像有问题。”
阮羲和拧着眉头,指腹抵着安全带:“什么叫好像有问题?”
“我不确定这是他给自己带的追踪器,还是他被定位了,里面那枚芯片和他之前采购过的一批芯片编号是一致的,但是定位的信息是发给他爸的。”
阮羲和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她更倾向于是前者。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似乎格外的忙碌,正常来说,韶至在自己身边时,很少去忙活帮派的事情,毕竟韶家的制度体系基本成熟,小事轮不到他来操心,需要亲自处理的东西并不多,但是现在,仿佛一夜之间他的生活节奏就按下了2倍速。
他回复完信息,恰好手中的烟也刚好燃尽。
男人微微探出身子,轻轻一抛,将烟头准确无误地掷进了垃圾桶里。
他踩上油门在路口掉头,单从表情来看,几乎窥不到他半分情绪。
阮羲和只觉得他在隐隐兴奋什么,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周身弥散着若有似无的杀气,像极了当初她在机场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暴戾、极端对且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眷恋。
阮羲和轻轻拿起置杯架上的保温杯,拧开,低头喝了一口。
冰糖的甜味隐隐压住了她心口无端躁动的慌乱感,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我们去哪?”
“带你买点吃的。”
他转过头对她笑了笑,上挑的眉峰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邪肆。
她被安排在一家酒店的总统套里。
韶至给她准备好了零食水果,还给她找了一部电视剧在客厅的投影布上播放。
这么反常,肯定是有事。
她轻轻攥住了男人的袖口。
韶至剥栗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剥起来:“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脸上的闲适收敛了半分,瞧着有些严肃,不带半分犹豫的拒绝了她。
手里金黄色的栗子肉被放在了漂亮的复古欧式雕花咖啡杯里,同一旁已经开了口的易拉罐可乐格格不入。
“我很能打的。”
“你在我会分心的,乖,等我回来。”本想摸摸头,可手上沾了板栗的甜渍,所以只是亲了亲她的眉心。
温凉的唇没有拂去她半分烦躁的感觉,只叫人心口的沉重感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