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点休息,身体要紧。”他关门出去前,还是没忍住叮嘱了一句。
“嗯。”
......
闭塞的车厢里
两人都平复了一下心情,过了几分钟后他才打开门,把她放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的,尽量不使车外的寒风刮到她。
低着头,认真地帮她系好安全带,弄完这一切关好车门,自己这才坐到驾驶位上。
他看了眼表,都快十点了,玩了一下午牌,怎么着也该饿了。
“想吃什么?”
她原本蔫蔫的,听到要去干饭,突然又来了精神。
“火锅吧,下雪天要不就吃炸鸡喝啤酒,要不就吃火锅喝冰可乐!”
“好。”
晏扶风也不需要开导航,直接打着方向盘去她以前最喜欢的那家火锅店。
窗外的雪花一片一片的下落。
悄悄地拥抱着挡风玻璃,那坠下的痕迹纯洁又斑驳,只是很快又被雨刮器带走,大抵化成了水,慢慢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城市里车速不可能太快。
晏扶风停下等红绿灯时,她便降下了车窗,用手去接那些漂亮的小雪花。
突然街边的一处弹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抱着吉他唱着民谣,以漫天飞舞的大雪作为背景,声音里的沧桑感很重,再寡淡的歌,一旦染上了故事性,便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
她跟着节奏轻哼了几句,眼见着这个红灯快要结束,阮羲和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们先不去吃饭,我想去那里唱首歌。”
她指了一下那人的位置,眼里藏着明显的期待。
晏扶风打着方向盘的手稍稍一顿,分出心神看了那边一眼,最后轻轻答了一个好字。
车子过了红绿灯后,转头绕了一圈,最后停在离那人最近的一处临时车位上。
阮羲和解开安全带,也没等晏扶风过来开门,自己就已经下了地。
刚要往那边走,却被他一把拉回来扣在怀里。
“怎么了?”
他低头,帮她把外套拉链拉上,语气里倒是没什么邀功的成分在,只是淡淡的,有些日常,也有些温馨:“有点冷,可能会进风。”
阮羲和在他的手压着拉链扣拉到顶时,突然低头,在他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
在男人看过来时,又飞快扭开脸,一派全然无辜的模样。
晏扶风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随即两人手牵着手过马路,一起往对面走去。
她的手机关机了,包也没拿。
只能从晏扶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大面额的钞票递给那位小哥。
在街头,这种事情还挺常见的。
人家特别爽快地把吉他给了她。
周遭的群众其实并不多,可能是因为现在雪大了,连情侣少的可怜,多是些形单影只的过路人。
路灯下,所有人的影子都倾斜着,高高瘦瘦,像被刻意拉长了一般。
她调整了一麦克风的高度。
指腹抵着琴弦,试了几下音后,这才懒洋洋地坐在高脚凳上。
腿长惊人,精致的小脸也很吸睛,配着她的假发,活像个真人版的芭比娃娃。
阮羲和抱着吉他,眼神直直地落在晏扶风的身上,对着话筒轻轻开口:“明天是我家大叔的生日,生日快乐嘛要过了零点才能唱,所以今天就送他一首《奔赴星空》吧。”
她声音太甜了。
现场那种淡淡的怅然感瞬间散的一干二净。
大家起哄的起哄,鼓掌的鼓掌,一时间落着雪清冷的街头倒也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