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煊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眼底闪过诸多晦涩不明的情绪:“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顶层道歉,看这事能不能私了。”
“谢谢您谢谢您刘律师!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李席就差给他跪下来磕头了。
刘泽煊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不是因为那个侧脸,他才不会陪李席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表面上,他什么也没说,李席谢他是应该的,欠他也是应该的。
把人送回去,他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停在银杏汇楼下,死死地盯住顶楼。
作为律师,在知道公司里的主播出事后,他就去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了,只不过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他确实不知道,查不出来。
想了想,他往外拨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刘泽煊用流利的外文与对方沟通。
那边接到他打过来的高昂订金后,接下订单,并承诺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会给到他答复。
挂了电话后,他疲惫地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想要驱散心口的恐惧,半晌以后,他再次拿起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电话过去。
“喂。”
“阮籍还有后代吗?”
“有。”
“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七岁就被送去孤儿院了,怎么了?”
“我今天看到一个跟阮籍很像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孩子。”刘泽煊烦躁地吐出一口烟。
“你在怕什么?那小女孩没什么可关注的,除了成绩好点,其它都很正常。”
“可是。”
“没有可是。”
“那件事,真的没有人知道吗?”刘泽煊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这么多年都没事,应该也不会出事,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闷的厉害,就好像马上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那边沉默片刻,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老刘啊,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刘泽煊脸一白,手抖了一下,白色的烟灰掉落在黑色的西装裤上。
又顺着裤腿慢慢落下。
这世界上,但凡是做过的事情,都会留有痕迹,比如说,风吹散了烟灰,但裤子上仍有几点灰白色的烟迹。
......
另一边
阮羲和看了眼时间,看电影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赶过去怕不是也得迟到半个小时,索性就不去了。
“我带你去我高中后街吃东西吧。”
“好。”
阮羲和用手机开了个导航。
南城这地界,讲实话开车真要命,单行道太多,一不小心就扣你几分。
外地人开车进来转一圈,要是马虎点,出去驾驶证得重新考,总共就12分,可是不经扣的。
厄洛斯开着车和她一起来了南城一中。
高中早就已经开学了,这会过来,后街还算安静,不过学校外面的小吃街上还是稀稀拉拉的有些学生。
大多是些艺考生或者体育生,在这附近的辅导班里上全日制的。
厄洛斯带着口罩,但是没有带帽子,九月份还有些热,阮羲和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只带了帽子,运动服的袖子都挽起来了,露出手腕上的白贝母梵克雅宝手链和右手上的卡地亚满钻小戒指。
来到这里后,总觉得连空气里都有一种懒洋洋的记忆的味道。
那些年她和大家一样,常常在这后街买吃的,这段被银杏铺满的小路,她走过很多遍。
“我高中就是在这上的。”她看了眼泛青的围墙,眼里有些许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