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长老沉默许久,最后闪身消失。
陆云锦继续手下公务。
他此生的柔情全部给了一人,铭家?呵!不过是他确保小家伙上岛不会孤立无援的利剑而已。
“……”
走在夕云城日渐繁华的大街,陆萧整个人浑浑噩噩,铭家、六族之首、大小姐、虎符……
每一则消息都不亚于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痛苦,后悔,苦涩填满整个胸腔。
忽然,大街上嬉戏的孩童无意撞到了他的腿上……
陆萧满腹憋闷刚欲发泄,只见一个汉子冲过来抱起孩子,连连赔着不是。
陆萧急于想证明自己没有错,他所做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于是看着那位父亲大声呵斥:
“大胆!”
“冲撞本将可是重罪。”
孩子父亲果然被吓到了,陆萧看着他把怀中小娃放到地上,就在陆萧以为他吓得就要调头逃跑时……
只见那位父亲跪下来砰砰磕头,“这位军爷您勿怪,都是草民没教导好儿子,求您原谅啊!”
陆萧神色莫名,“冲撞本将,罪责三十大板,你的意思是要替这小娃娃承担了?”
父亲听了大喜,“草民愿意。”
别说三十大板,做父母的为了孩子去死都愿意。
陆萧目光再次恍惚,在朝堂见惯尔虞我诈,父子为权反目,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承担一切吗?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远,身后父亲见状,连忙抱着孩子跑远,回家进行“爱的教育”,吓死他了!
回府的一路上,陆萧都不禁在想……
那位老者称呼陆云锦少主,如果他没有抛妻弃子,掌握铭家兵符,是不是有机会成为铭家族长?
再差也是少主的父亲,修炼那什么异能,登顶皇家都要忌惮的大陆权力巅峰。
陆萧悔不当初,无边毁痛将他包围,差一点,距离人生赢家就差一点啊!
踉踉跄跄回到家,一个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玩意一头冲了过来,直直扑进他的怀里,恶人先告状:
“夫君,夫君咱家这些年,你打仗积攒那些银两都没了。”
陆萧看着昔日娇妻,竟生不起半丝波动,甚至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满脑子都是,如果当初没有娶这个女人就好了,铭家虎符是他的,权利金钱亦是他的。
一下捏紧了姜可媛本就纤细的手腕,双眸充血,“说,当初你从本侯那里要走那面铁令去哪了?”
姜可媛懵逼……什么铁令比家里丢钱了更重要?
侯府家底被她拿走大半去给元晋治病,终于在今天被老太婆发现了。
于是她才等在门前,准备来一波恶人先告状,没想到被抓住质问什么铁令。
感觉手臂要断裂,她吃痛嚎叫一声,“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铁令。你放手,好痛!”
陆萧力道不减反增,扯着人的手臂拉出怀抱,面如恶鬼嘶吼:
“就是你从本侯这里骗走,茗娘嫁妆中雕有繁复花纹的铁牌!”
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长子都是骗他,令牌没有被取回……那么说,只是想诈他!
陆萧眼眸散发出奇异的色彩,语调放轻。
“可媛,只要你把东西拿出来,为夫答应你赶走墨画,余生唯你一人好不好?”
“快点!快点拿出来啊!”
姜可媛被陆萧大手薅住衣领,大力前后摇晃,衣襟拉扯的她呼吸困难,脸色涨紫。
忽然,陆萧把她一把扔在地上……
姜可媛来不及吃痛,大口呼吸后,脑子开始运转,终于想起陆萧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