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扔脸上,陆萧还有点莫名。
可打开看完,他脸全黑了,账目每隔几天就会有笔银子不翼而飞,看记载,全部由姜可媛从账房支取。
再联系老娘的话,他气得肝疼,颤抖得指着一脸心虚的姜可媛,“你真拿本侯的钱,去养那野种了?”
“养就罢了,五千两,你一天就支取了五千两,他吃金子吗?”
老太太进门,姜可媛从开始要冲上去撕烂老太婆逼脸,到被骂丧门克星的气愤,直至种种例子摆到眼前的怀疑人生……
现在听婆婆拆穿自己动用府中钱款,一时特别心虚。
失去了相府这座大靠山,她也不过是个恶毒点的普通女人,小心翼翼觑着夫君脸色:
“晋儿到了入学年纪,还不是平西侯府名声不好听,国子监不肯收晋儿入学,我不花钱怎么办?”
陆萧气笑了,“我侯府名声好不好,关他姓元的什么事?”
姜可媛一边觉得陆萧太冷血太自私,一边觉得这话真没法接,越想越委屈,口不择言道:
“反正你已经众叛亲离,与儿女断亲,死后还不是指望我的晋儿打幡抱罐,花点钱养养他怎么了?”
“啪!”姜可媛话落,陆萧扬手给她一巴掌,“本侯骨头烂泥里,也无需你的野种操办。”
“你居然打我?”姜可媛疯了样的冲上去一顿挠,老太太假意劝架,暗地里偷偷下黑手。
被误伤之后急了,一把推倒姜可媛,骑在人身上左右开弓,嘴里说出的话,让陆萧想拦都没法拦。
“我儿断亲怎么了?可画肚子里可还有我陆家血脉,你这个盼着夫君早死,恶毒的丧门星!”
“啪!”
姜可媛捂住脸,手脚并用扑腾挣扎,嘴中尖利大叫:“啊!啊啊啊!死老太婆,我要杀了你!”
两个女人扭巴扭巴,再一次扭打到一起。
从旁的陆萧一脸疲惫,转身离开前,冷冷留下一句:“姜氏,明早太阳出来前,我希望看到你的下堂文书。”
离开污糟的主院,冬日里的寒风一吹,陆萧冷静了不少,老太太的话言犹在耳。
他不确定,犹豫起来。
姜氏生母,的确是因为生下她后血崩而亡,元家大公子的死,也和她脱不开关系。
就连地位一向稳固的丞相也惨遭砍头,只要和妻子沾上关系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莫非她真是天煞孤星?
陆萧一咯噔,越想越心凉。
曾经迎娶茗娘,他的确就像改了运势,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开始当大头兵几次直面危险险而又险避过。
后面开始拿着茗娘的嫁妆一步步在军中打点晋升,好运气地立下一次又一次战功,地位高升到如今这步。
记得入伍时候有两个同乡,先后惨死敌军刀下。
战场上,士兵伤亡人数不计其数,个个都想混出头,别的地方不说,西北军混出人样的,只有他一个。
衰运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哦,对了!好像是茗娘死后。
自己三个儿女被姜氏迫害,回京刚站稳脚,极品老娘找上门,名声随之一落千丈。
怀孕摔跤甚至被下毒的他也见过,怎么就姜可媛好死不死的轻轻摔一下,失去生育能力呢?
要不是妻子逼死原配,优秀的长子与那民间流落的洛曦,也不会同他不死不休。
甚至他会是大庸开国第一位女王的公公。
老娘也是如此,除了故意给他添堵,与其余人都相处的不错,尤其跟爱妾的关系,就像亲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