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接着又道:
“我就直话直说了,您看等战事结束,大庸大捷,能不能在关口为我南安善人立块功德碑?”
众人:“???”
什么情况?
这小子不是来前说,已经跟朝廷商量好,战后会在关口给他们立一面“善人碑”歌功颂德他们的伟绩吗?
敢情没有事先谈妥,跑这里硬要?
此时,众人不约而同都有种上当的感觉,一个个怒目而视。
来前他可不是这样说的,而是说什么钱财乃是身外物,名誉流芳百世颂。
关门外立一面“功德碑”,皆时来大庸的外商人都能看到,碑上有名者就是谈生意,合作的首选对象。
毕竟谁不爱和“善人”往来?
战时付出一点粮,战后名利双收。
他们正是信了他邪才不远万里而来,敢情臭小子全都是忽悠的?
一个个恨不得暴起锤死他。
银肴对上古月狡黠的眸子,大概猜出这帮人是被忽悠而来,不得不说小家伙很聪明。
护着一二也无不可,一块石碑的事。
消息传出,兴许能引来更多乡绅捐助,互利互惠之事,他没有理由拒绝。
轻轻颔首,“可!”
“可”字落下,原本怒目而视的乡绅跟变脸一样,各个喜笑颜开,好话不要钱一样夸赞古月。
听得副将嘴角抽了抽。
待这些人抒发完了爱国情怀,银肴招来一队铁骑,护送乡绅父老入关。
“各位跋山涉水而来,本王理应尽到地主之谊款待,可碧落城委实不是久留之地。”
“战后,战后本王备下请帖,邀各位上京一叙。”
大家伙闻言,心里美滋滋,谁不愿意自己的付出被人重视呢?
此次前来虽有古月臭小子的忽悠,可他们也不是傻子,不是真心想为战事尽一份力,他们大可不必。
撂下板车和其上粮草,乡绅们在轻甲骑兵的护送下折返关内。
漠北王一句话没说错,碧落城不是久留之地。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原地只剩下古月银肴二人,副将极有眼色把附近看热闹的大头兵一起轰走。
“去去去!都宰猪去,否则晚上没得肉吃。”
看着扑棱着翅膀的大肥鸡,和一头头被驱赶下车的大肥猪,大头兵不争气的泪水差点从嘴角流下。
各个跟着副将身后离去,再然后是整座碧落城的狂欢,终于有点打了胜仗的气氛。
银肴挑眉对古月询问:“不走?”
后者回以个挑衅的眼神,“你管我……”话没说完,整个身体腾空,耳边传来那人又欲又哑的声音:
“不走你就别走了!”
春宵帐暖,古月无力的趴伏在银肴胸前,露出一对圆润可爱的香肩,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水光迷漫。
鼻尖红红,娇声娇气:“你……流氓,不要脸!”
正式办完,银肴一边帮小家伙按摩后腰,一边询问:“来的路上是不是遇见了麻烦?见你们各个灰头土脸。”
提及这个,古月可有话说,刚想坐直身子,屁股挨到硬板床,他“嘶”地一声,眼泪掉下来。
银肴喉结微动,单手遮住眼,“别勾我!”
古月委屈啊!但防止这人兽性大爆发,他咬牙转移话题。
“北地水灾过后,很多名山峻岭被土匪占领,落草为寇,九步一窝,十步一寨。”
“如果不是我提前收到洛曦提醒,做足准备,集结南安府所有力量,恐怕根本无法平安抵达边疆。”
银肴眯了眯眼,表情严峻了很多。
来的路上他一心扑在战事,真没有留意,还有一点,哪个不长眼土匪敢打他漠北军主帅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