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脸色微变,化掌为刀,在脖前比划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以防生变此女不能再留。”
“不妥!”这也是战庭纠结的重点,“我没料到二哥会在现在与臧同姗闹翻。”
“就怕事迹败露,父皇已在二皇府布置妥当,只等本殿自投罗网。”
“以上虽然只是猜测,但不得不防。”
一个臧同姗,完全搅乱两人计划,让一环扣一环完美计划出现未知风险。
沉默了半响,战庭起唇:“只要漠北王死在边疆,一切都不算白用功,你确定已向北陵那方安排妥当?”
黑衣人淡淡“嗯”了声。
“北陵圣女是个有意思的人。”
话罢他笑容一深,而更有意思之人便在眼前啊!
荣家老头子如果知道家中出了战庭这样一个后辈,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
他不过稍加引诱,描绘一幅蓝图,这货便坚信不疑,甘之如饴为他所用。
蓬莱人杰地灵,却也只是异术者的洞天福地,普通人在岛上是末等打杂一样的存在。
想起此次前来大庸的目的,进度必须加快了,务必在那人出来前,给大庸换一位皇帝。
而除去漠北王这条皇帝的左膀右臂势在必行。
“……”
此时,被无数人视为眼中钉的银肴负手站在断垣残壁的城墙之上,望向下方被将士们鲜血染红的土地一片哀伤。
北陵那种武器威力巨大,为不让无辜战士惨死,前有三座城池被夺,他身后便是大庸关门。
昨日皇帝来信隐晦提及朝内制造出比炸弹威力更胜的武器,只待送达。
突然,一名额头缠满白布的副将走到身后,声音带着一种无力。
“统帅,对面北陵又在集结兵马,我军粮草只够坚持五日,再没有补给,将士们恐怕……”
接下去的话,他说不下去。
前日北陵发动进攻,五千将士为掩护百姓撤离,血肉之躯搭建成人墙,阻隔炸弹袭击。
血洒长空,残尸断臂堆积成山,午夜梦回想到那副画面,他都会泪流满面从梦中惊醒。
此次与北陵战争不是史上规模最大的,但绝对是最惨烈的,也是最无力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节节败退的档口,偏又赶上粮草不足……
若按以往,战时缺粮时有发生,将士们可以向身后的北地农户购买,可今年不同……
北地大面积受灾,土地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自己无米下锅,别说支援战事,有心无力。
军营里已经有不少孩子抱头痛哭,沾血给家人写下《诀别书》
无力之感袭遍全身,副将单膝“噗通”跪倒在地,“请主帅示意。”
银肴闭了闭眼深呼吸,片刻后淡淡吩咐:“选五千精兵,夜晚随本将袭击铁骑营。”
面对北陵来势汹汹,拥有炸弹这等武器,众将以防为主。
可最好的防守便是攻击,北陵总不能在都是自己人的范围里引爆炸弹。
可惜,从没有直面过热武器的大庸在开始乱了阵脚,明白的太晚。
副将豁然抬头,“统帅,您是想?”
“嗯,宰马充饥,你下去吩咐,明日夜半发动我军第一次正面进攻。”
“……”
夜晚,银肴亲率五千精兵突袭北陵一座骑兵营,杀敌若干,缴获骏马数千……
天明回城,银肴吩咐屠宰,又拿出近半粮草让将士们人人都有一口肉汤,为夜晚大庸第一次进攻准备。
寅时,人困马乏之际,大庸失去的碧落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嘶吼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