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再度传来,恐惧加倍。
挣扎间,模模糊糊地声音穿过水面传来:“嚣张啊!你继续嚣张!”
水下,陆老太大脑一片空白,只余下本能挣扎,听到声音,下意识摇头。
田嬷嬷感觉到了,但手下不停,重新把人再拉起,将脸凑近,如毒蛇吐信轻语:“还敢为难我家小姐吗?”
“我是她婆婆……咕噜噜!”
“你这种下贱人,小姐能赏你口饭就应该知足懂吗?”
“叫我儿杀了你……咕噜噜!”
陆老太刚开始还能骂上几句,在一次次死亡临界点的折磨下,她双眼麻木空洞。
田嬷嬷见状笑了声,一把将人甩到地上,伸出脚尖抵到如条死鱼般的老太太唇边:“给我舔脚。”
双拳捏紧,老太太屈辱地闭上了眼……
田婆子哈哈大笑,笑声猖狂:“吐我口水时候不是很厉害吗?”
老太太缩了缩脖子,默不作声。
一只大手伸过来侮辱性的拍了拍她脸:“在后宅,我有一万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不想死,以后夹起尾巴做人,见到夫人绕道走懂吗?”
重复濒死,是摧毁一个人心智的最好手段。
田嬷嬷驾轻就熟,一看就是各中老手。
她站在原地指挥,“自己脱了衣服洗澡,等谁伺候呢。”
老太太麻木地照做。
“瞧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哪还有刁难咱们夫人时的神气,跟条狗一样。”
田嬷嬷对着身旁两个丫鬟教导:“以后在这院中,就给她吃大花的食物。”
大花是后院养的老母猪,过年用来祭祖。
“咦!真的有人和大花抢食了。”三人说说笑笑,嘲讽着自己进入木桶清洗的老太太。
丝毫没注意到背过身的她,眼中闪烁的疯狂恨意。
直到清洗完更衣,田婆子不忘威胁恐吓:“敢把今天的事告诉侯爷,我就让你尝试点更难忘的。”
更难忘的是什么老太太不知道,她只想弄死这个狗奴才,碎尸万段……再千刀万剐。
老太太也是个狠人,为不招来更猛烈的折磨,她表现出木讷配合的样子。
走前不忘顺走丫鬟绣篓里的一根银针藏起来。
“……”
“娘!来吃饭了。”
前厅中,姜可媛备了一大桌好酒好菜。
香酥鸭,水晶肘子,鲍鱼鱼翅……
是极品们从未尝过的美味,先一步出来的陆老二陆老三等人早已迫不及待。
注意力全都在丰盛的菜肴上,没注意晚到而来的母亲那比纸还白的脸色。
陆萧是注意到了,但他的确对这家人提不起关心,所以只当没看见。
桌下悄悄握了握妻子的手:“你辛苦了。”
姜可媛回以微笑:“夫君的母亲也是我的婆母,一家人不必言谢。”
期间,目光与陆老太身后的田嬷嬷有片刻交汇,后者投以个安心的眼神。
倏然,老太太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死死扣紧桌沿,用力掀翻。
“哗啦啦”地碗盘酒盏碎了一地,菜汤碎瓷迸溅得到处都是。
一片瓷器好巧不巧割伤姜可媛的脚腕,她“啊”的一声弯腰捂住脚踝。
陆萧心疼又生气,大声呵斥:“娘!您到底想干什么,可媛准备这桌菜很辛苦,您不要再无理取闹。”
“啪!”
哪知!他话音刚落,老太太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陆萧抬手不可置信地捂住脸,小时候娘也打他,不干活偷懒打,吃得多了也打,却从未打过脸。
母亲面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在一屋子人不解震惊地注视下撕开上衣,露出胸前密密麻麻针扎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