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家,洛曦拿出今日的收获与陆云锦分享。
后者没看摆在桌上的银两和新衣,而是道:“你大伯回来了。”
“大伯?”洛曦不在意挑眉,“他回来能怎样?那样的货色,我一拳头两。”
陆云锦失笑,意有所指说:
“摊子刚摆三天,他这么快收到消息,目标明确,你不觉得有古怪吗?”
洛曦也不傻,“你的意思,有人指使他回来搞我?”
陆云锦古怪的看着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的洛曦,扶额垂下头,低低失笑。
“是不是的,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能那家人太闲,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做。”
洛曦对那靠吸原主血,在镇上开起铺子的大伯一家也挺感兴趣。
说罢转身回了洛家。
“……”
“哦豁!”
院门打开,迎接她的不再是老太太那张臭脸,大伯洛大江四平八稳的坐在桂花树下。
视线碰撞的一瞬间,洛曦看清这人眼底的精明和算计。
她颇为无所谓的笑了笑:“哟,大伯回来了?真是稀客。”
这话让刚想打两句感情牌的洛老大一噎,重重呛咳起来。
大伯娘花氏端了碗水,从厨房走出,给丈夫顺气,白一眼笑嘻嘻的洛曦:“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你大伯还不是要养一大家子,那点营生,忙得没日没夜,这身体哟……”
“那是挺辛苦的。”洛曦同情的看着不过三十多岁,头发已经半白的洛老大,话音一转。
“忙碌了这些年,当初从我这借走的本钱,能还了吗?”
闻言,洛老大也不咳了,怒瞪向洛曦,“什么从你这借走的本钱?我何时向你借钱了?简直胡说八道。”
洛曦啧了声,上下打量这个比她当事人苦主还生气的男人,不介意帮他回忆,镇上开铺子的钱是从哪来的。
“大伯忘了?当年旱灾,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还是靠着我的卖身粮度过那一场饥荒。”
“往后的七年,我每月拿给老太太一两银,这笔钱,不是被大伯你拿到镇上开铺子了?”
洛老大:“……”这话他真无从抵赖,也反应过来,一开始,他就被这臭小子先发制人了。
面上怒气稍减,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
规劝道:“咱们都是一家人,理应荣辱与共,曦儿,你分这么清,是想寒了全家人的心吗。”
洛曦挑眉,试探问:“大伯的意思,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都理应分享?”
“是这个意思。”洛老大说完,正想借这话头,让洛曦把染发剂配方交出……
哪知一抬头,那祸害正闲庭信步踱步进他屋,把他这一趟给父母兄弟带的礼物,不客气的占为己有。
还转过头看他,“大伯说的,一家人,什么都能分享,那我不客气了。”
这其中包括两匹不错的布料,镇上张记的点心,两罐猪油,还有洛老大进门时放在屋里的荷包。
捏了捏,二两银子呢!
看到她的举动,洛老大好悬一口气没有上来。
但想到镇长给他下达务必拿到配方的命令,他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别……别客气。”
本以为接下去可以谈谈配方的事了,那祸害又进他屋,直奔窗前温书的儿子而去。
“堂哥,你看这些书有什么用?”
洛强头都没抬,“读书自然是为了科举,光宗耀祖。”
“欺师灭祖是吧?那行,我也看看。”
洛强终于抬起头,双目茫然,他何时说过欺师灭祖?
洛老大就眼睁睁看那祸害抢走儿子的书,再也忍不住,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碗:“洛曦,给你脸了是吗?”
跟她玩温水煮青蛙?想一直膈应她?
洛曦冷笑,啧了声:“这副无能狂怒的表情才更适合大伯你,跟我打亲情牌,想给我洗脑,你配吗。”
说完,对着厨房中探头探脑,随时准备见缝插针的老太太指挥:
“打,上去给他两大脖溜,让大伯尝尝母爱。”
神他妈尝尝母爱,这祸害脑子烧了?她疯了才会打自己的长子。
老太太刚这么想,就见洛曦一脸似笑非笑:“奶,你不让我大伯尝尝母爱,我只能让四叔代兄受过了。”
“拿着四叔的认罪书,去一趟书院。”
老太太嗷一嗓子,举起门边的大扫把,抬起就往洛大江身上招呼。
她心中恨得要死,这祸害最近好不容易才不拿认罪书来威胁她。
都告诉长子小祸害不好对付,她不主动找茬都谢天谢地了,为那什么配方的,还去惹她,真是活该。
当第一扫把落在身上,洛老大完全懵了,她娘中邪了?
小祸害说打,她还真打啊?
捂住脸在院里逃窜,“别打脸……唉唉,娘您别打脸。”
洛曦抱臂半倚在墙上,欣赏母慈子孝的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