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为把那张打印出来的支付记录递给了张琪琪:“这个支付记录你有印象吗？安婉莹是当着你的面买的，这几个包子吗？”
张琪琪看着那条支付记录，然后摇了摇头:“婉莹当着我的面，并没有买这个包子，这个时间点，我们两个已经分开了。”
陈少为紧接着问:“你们两个分开的时候，刚刚吃过饭是吗？那她买这么多包子干什么？”
张琪琪沉思了一下，然后对着陈少为犹豫着开口:“婉莹平时就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她平常会买一些淀粉肠以及吃的喂给流浪猫和附近的流浪汉。”
陈少为点了点头:“所以你觉得这些包子她不是买给自己吃的是吗？”
张琪琪肯定的说:“婉莹怕胖，那天中午我们已经一起喝了奶茶，晚饭她应该都不会再吃。”
张琪琪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追加了几句:“就算是饿着的情况下，婉莹也不爱吃包子，包子里面的淀粉多，容易……容易发胖，所以这些包子肯定是婉莹给别人吃的。”
刚好在下午的时间段，又在两人分开以后，买了这些包子，这个支付记录真的很可疑，说明被害人拿着这些包子去见了另外的人。
陈少为又问她:“那你知道这家包子铺在哪吗？”
张琪琪点头:“当然知道，我和婉莹从小就在这条街上长大的。”
陈少为看了一眼张琪琪:“那方便带我过去看一下吗？”
张琪琪小声的回答，声音里还带着抽泣:“可以的，当然方便，……能为婉莹做一些事情，我心里也舒服一点。”
陈少为叮嘱:“那你先不要走，一会我开车，你给我指一下路。”
陈少为也不啰嗦，转过身跟刘海龙队长打了声招呼，然后拉着于睿和张琪琪上了车。
于睿坐在后排，张琪琪坐在了副驾驶上，给陈少为指路。
张琪琪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不止在今天情绪不好。
……
张琪琪的情绪崩溃而是从在她看见安婉莹的尸体时开始的。
在没有看见安婉莹的尸体之前，张琪琪都心存侥幸，觉得自己的闺蜜不过是失踪了而已，可能只是手机坏了没有办法联系他们。
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安婉莹已经死了的事实。
两天前，警方让受害者指认受害人尸体本来就是必经环节，那个时候，安婉莹的父母还没有从外地赶回来，最熟悉她的人只有张琪琪和安婉莹的爷爷奶奶。
张琪琪担心安婉莹的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受不住，自己去代替他们去看安婉莹的尸体。
面对安婉莹碎成无数块的尸体，张琪琪颤抖着说不出来话，她感到一阵眩晕，直接瘫坐在地上。
法医脸上看起来很是平静，也许是见多了尸体，他脸上尽是冷漠和严肃:“张琪琪是吗？受害人死亡时间并不久，体貌特征还在，过来看一下吧。”
事发并不久，DNA检验都还没出来，不过即便是出来了，指认受害人尸体的流程也是要走的。
旁边的刘海龙叹了一口气，把张琪琪扶了起来。
张琪琪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踉踉跄跄走到那一堆勉强拼凑出来的人形。
头颅被割下来了，还没有找到，她闭了闭眼，有一点不敢再看史题上脖子和头颅的切割处，她不敢想象那究竟会有多疼。
可是张琪琪知道，安婉莹的手上有一颗很显眼的痣。
眼见着张琪琪想要触碰尸体，法医立马拦住她:“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张琪琪的牙关都在打颤，她颤抖着说:“婉莹的……她的……右手边上有一颗美人痣。”
法医把碎尸的右手翻出来，手的下面确实有一颗美人痣:“是这个吗？”
法医又拿出了物证，那些衣服燃烧后留下的碎片，沾了血的白色毛衣碎片，以及烧了一半的小熊饼干的手机壳还有掰成两节的手机（图片）。
法医对着张琪琪说:“手机被拿去修复信息去了，这里只有图片，手机是xxx牌子去年的款式数字系列12。”
张琪琪再不想相信，也相信了:“……”
她睁大双眼，表情扭曲，泪水在一瞬间决堤。
那就是她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安婉莹，都怨自己，没有把她送回家。
张琪琪这副表情已经没有必要再逼问什么了，刘海龙就把她送出了解剖室。
当张琪琪走出解剖室，走出鉴定中心时，她的母亲和安婉莹的爷爷奶奶正坐在大厅门口等着她。
眼见着张琪琪走出来，安婉莹的爷爷奶奶率先站起来:“琪琪啊，那是我们家婉莹吗？”
张琪琪和两个老人的目光对视，两个老人的目光沧桑又饱含期盼和悲伤。
张琪琪张了张嘴，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她只能沉默着低下了头。
旁边，刘海龙队长也觉得自己的嘴像被封住了一样，很是干涩:“……。”
刘海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碎尸不是安婉莹，骗人的安慰……这是不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