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奕的吻破碎又热烈,没说出来的话都放在里头。
可是苏晚吟没有回应。
像个行尸走肉任由他索取,无声无息就能把人逼到绝路。
“别这样。本王求你了行不行?”
他含糊不清呢喃着几个字,颤抖的唇和热气依旧强势包裹着她,仿佛在宣告,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苏晚吟面上波澜不惊,心脏却在他的撩拨下越跳越快,难耐的呼吸早就出卖了她。
裴明奕没法子了,只能这样。
滚烫的身子贴在一块儿,他主导着这场火势,在看见她绯红的脸颊和眼里迷蒙的雾气时,只觉自己轰地一声炸了。
“可、以吗?”
沙哑的气息吐在苏晚吟耳根上,她缩着肩膀打颤。
裴明奕越发喜欢,“问两句话就打颤,还敢说不喜欢本王?晚儿,本王没有骗你···曾经本王是很喜欢周静桐,可她从未真心待我,她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本王对她只是全幼年情谊,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再也不做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可眼下蒙了欲望的色彩,再加上急不可耐的口吻当真像市井骗女儿清白的混子。
苏晚吟回过神,双手抵在他胸口狠狠把人推开。
滚烫的裴明奕突然清醒,怔然望着被自己撩动得气喘吁吁的女人,她红着眼,一半情动一半是委屈,质问道,“王爷也曾这般对过太子妃吗?”
裴明奕以为自己把人哄好了,蓦的被问了这么一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本王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本王是···”
苏晚吟不想给他补救机会,“王爷只是性急难耐。”
裴明奕脸色彻底黑了。
她还堵着气,只会火上浇油,“晚儿身上有伤,不能伺候王爷。王爷若不急,待我身子好些了亲自为王爷选两个干净丫头···”
“住口!”裴明奕当真动气了,“你把本王当什么人!”
他明明是情不自禁,他只是、太想拥有她而已。
不等她回答,裴明奕夺门而出。
压抑的气氛骤然一松,苏晚吟抱着膝盖出神,眼泪在眼眶里兜兜转转,强忍着没落下。
芸萱端着晾好的药进来,苏晚吟匆忙用袖子抹了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姐先尝尝今儿新买回来的蜜饯。”
芸萱把小盘子先递过来,香甜软糯的蜜饯看起来确实令人垂涎。
苏晚吟慢吞吞嚼了一块儿,不知是不是期许太高,竟没有想象中甜糯。
芸萱见她兴致缺缺,也不敢再说什么。
一碗酸苦难辨的汤药入喉,险些憋得苏晚吟没喘过气,她拧着眉道,“往后与王爷有关的事少掺合!我若再犯贱,你就用鞭子把我抽醒!”
“这半年尽喝这些东西了。”
听她这么一说,芸萱眼神一亮,“抽您···奴婢自是不敢,不过小姐说得在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护好咱们自己才是正经。”
苏晚吟点点头,又道,“温雨是个没骨气的,多给他些银子,让他改改配方,再熬这么难喝的汤药过来,我就扣他诊费。”
芸萱失笑,“奴婢记下了!”
苏晚吟嘴巴里全是苦味,扶着额头愁眉不展。
这会儿院门前的守卫又来传话,“小姐,程夫人和程公子求见。”
“不见!”苏晚吟正没地儿撒气,“他们还有脸来见我,真是无耻!”
“程夫人都在门前跪下了。”
一听这话,芸萱先冷下脸,“小姐别愁,奴婢出去赶人。”
程夫人有诰命在身,又是未来侯府世子生母,而程时安立了功,正得圣上亲睐,就这么明目张胆赶人,不太好。
苏晚吟揉了揉太阳穴,对守卫道,“带他们去前厅等。”
不用猜也知道,程夫人纡尊降贵来求她,必定是为了程听澜。
苏晚吟没戴珠钗,脸色微白,脖颈上的纱布触目惊心,她走出来时,程夫人和程时安同时目光微颤。
程夫人自是后怕,程时安却是心疼不已。
他很久没见着苏晚吟了,她长高了,也清瘦了。
十三年青梅竹马,才几个月没见,竟就好似陌生人一般生疏了。
程时安背上的伤疼得厉害,心也疼得厉害,看苏晚吟的眼神便也带着痛。
等苏晚吟坐定,程夫人咬牙又是“扑通”一跪,声泪俱下,“我求你,听澜是被魏源迷惑才犯下大错,她已经没了前途,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教好她,你要恨要怨就冲我来,放了听澜吧。”
程夫人何等尊贵,竟为了女儿不惜对苏晚吟下跪。
奈何苏晚吟想起程听澜那一盆毁人皮肉的东西,脸色就好不到哪去,“夫人不去大理寺,来我这儿为难我作甚。”
程夫人闻言,心中恨意有增无减。自己都放下尊严下跪了,苏晚吟还端着架子!
“只要你原谅听澜,晋王殿下就不会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