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
苏晟不乐意听又没脸反驳。
他把一辈子的温柔都给了柳氏和苏照意,不惜蒙骗欺辱正妻嫡女,换来什么下场?
现在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林湘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男女间的情趣,所以他在边关第一眼见着柳氏就被勾了魂儿,自以为有柳氏在身边,这辈子定能相亲相爱过好。
可他忘了,边关十年甜蜜是建立在林湘一次又一次送过去的银钱上,回了京城,他不惜背上宠妾灭妻的非议护着她们,可柳氏和苏照意干了什么,硬生生让程家厌恶了自己。
没了富裕的生活条件,没了林湘周全府中一干事务,他和柳氏就剩下一地鸡毛蒜皮。
“她是妾,怎么能和主母相比?”苏晟心中懊悔,“哪个府邸能少了主母的安顿?”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将军府还是要你掌家才行。”
林湘心头感慨万千,十年操劳他看不见,眼下受不了柴米油盐的苦了,才想起她的好。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做不好,彻彻底底的负心汉也做不好。
既要、又要、还要···他也配!
林湘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淡淡掠过苏晟充满期待的脸,“将军这是···又没钱花了?”
苏晟脸色一僵,万没想到林湘会说这种话,让他有种游街示众的耻辱。
苏晚吟还在一旁抿唇嘲笑!
苏晟捏了捏拳头,咬牙道,“中秋将近,本将军心疼你们无家可归,你竟是这样想我?”
林湘就知道他的悔过不值钱,冷哼一声,“将军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怎么怪别人想的不好。”
“林湘,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给你台阶下!”
“我不需要。”
林湘转身进了清晖园,没有半点迟疑。
苏晚吟扬声吩咐,“把门关紧些,这两日夜里好好守着。免得有人狗急跳墙,干起鸡鸣狗盗之事。”
苏晟太阳穴青筋突跳,“你又含沙射影说什么混账话!”
回应他的只剩门栓落下的声音。
苏晟一拳砸在墙上,目眦欲裂。
*
往后几日倒是清净,张妈和青玉带着丫头们做了好些花灯剪纸,清晖园里里外外装饰起来,热闹极了。
锦衣卫也跟着沾光,每人还得了苏晚吟一个厚厚的红封,比一月俸禄还多,这差事谁不乐意。
午后,苏晚吟正看张妈送过来的中秋菜单,“今年人不多,留几个伺候我和母亲,其他的人也去下头摆两桌,不必拘谨。”
“过了中秋,山上的红枫就要开了,有的忙。”
“奴婢先谢过小姐。”
苏晚吟又道,“锦衣卫的兄弟不要怠慢,他们虽是按王爷吩咐做事,但清晖园没有白用人的道理,往后每月拨一笔月银过去。”
张妈点头称是,“那份额给多少?”
“就按寻常护卫的份额给,但伙食不要抠。遇着事,他们都是拿命挡刀的好儿郎。”
这些话全被外头的雪境听了去,那张万年不知微笑为何物的脸上竟有了雪山将融的迹象。
锦衣卫看似风光,实则犹如虎狼被人畏惧。不夸张的说,若哪日御史台拿了锦衣卫的短,势必所有人都会落井下石。
像苏晚吟这样体恤的话,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于是他将信封递过去时,声音比平常柔软了两分,“小姐,王爷的信。”
按脚程算,过两日裴明奕才能到岭南,怎么半路就写上信了?
苏晚吟当着雪境的面没敢表露哭笑不得的心思,“我待会儿看。”
雪境轻轻把信放在她手边,杵着没走。
苏晚吟忙着山庄开茶馆的事,这两日便要定下十几种茶品,怎么煮,什么时候煮,用新茶还是旧茶都得细细准备。
待整理出详细的单子,天色已经不早。
一伸懒腰见着雪境还在,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
雪境也很尴尬,清了清嗓子,“那个、王爷叮嘱···属下得亲自看您写回信。”
雪境万万没想到,近身侍卫还得监督人家写情书···
苏晚吟捶了捶肩膀,无奈打开信笺,“才抵南境就下了雨,途中甚是无聊,夜里不好睡,想你。”
这还不够,落款竟不是名字,而是一行小字,“想搂你的腰,吻你的耳朵,还有嘴唇。”
被反复描过的字迹像带着裴明奕掌心的滚烫,顺着字眼真真掠过她的身体。
苏晚吟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头都抬不起来,生怕被雪境看出一点端倪。
这人怎么写信都这么···腻歪,叫她怎么回?
房间安静的厉害,她微微急促的呼吸根本逃不过雪境的耳朵,不用看也能想到自家那骚包王爷写了什么。
好一会儿,苏晚吟才平复心绪,轻轻道,“明日一早你再来取回信吧。”
雪境拧着眉,不自觉扣起衣摆上的暗纹,为难道,“明日再回的话,时效就慢了,怕王爷不高兴。”
“属下去门外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