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苏晚吟的目光都带着挑衅。
柳氏和苏照意原本抬不起头,这下倒有了底气。
苏照意一心想嫁侯府,急于讨好程夫人,当即对苏晚吟不屑道,“长姐再讨厌我们,也不能不给程夫人面子。”
“在将军府,您怎么对我和母亲,我们都没怨言。今日斗胆请长姐收收脾气,别搅了侯府的宴。”
“你好歹顾及一下程公子,他与你多年情谊,又未曾嫌弃你最近做的那些事。”
说到这,她又满含不舍,“让程公子安心去岭南建功立业不好吗?”
苏晚吟这才挑眉,见苏照意从发髻衣裳都有意模仿她,被她眼神一扫,立刻心虚回避。
她淡淡勾唇,“庶妹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与程时安有婚约的人是你呢。”
这话旁人听着倒没觉什么,蒋蓉心下一紧,打量苏照意的目光就变了。
程夫人知道苏晟跟侯爷提过让苏照意代替苏晚吟和程时安完婚的事,这会儿突然明白苏晟为何让她们过来送礼。
哼,一个庶女也敢肖想侯府未来世子爷。
苏照意不安好心,一番挑拨没成功,反被苏晚吟一句话说得无地自处,当即委屈地红了眼,“我若有长姐好命,自是百般珍惜,才不会作茧自缚。”
苏晚吟也不恼,“那可真是可惜,庶妹没这个好命。不过我听说···”
“你对程公子十分上心,处处替他着想,宁愿自己淋雨也要给他撑伞。这一说,你今儿确实该来送送他。”
苏晚吟不紧不慢说着,边欣赏众人讶异的目光,边将局面抓到自己手中。
程夫人留着柳氏和苏照意不就是想让自己不痛快,那她索性先把恶心的挑出来,省的她们费心思铺垫。
苏照意窘迫,柳氏面上也无光,只怕这些夫人心里都暗骂她教出来的女儿不知廉耻!
程夫人也急了,一拍桌子,“苏晚吟,你不喜欢时安也不必非得在今日抹黑他。”
“苏照意都没否认,夫人怎么就断定是我抹黑程时安?”
程夫人理亏,狠狠剜了柳氏母女一眼。
柳氏心知就算让苏晚吟恨死她们,也不能让程夫人恨死她们。
为了苏照意,她把心一横,“程公子宅心仁厚,几次见照意被欺负才伸出援手,我们出身卑贱,可知恩图报也错了吗?你身为苏家嫡长女,做出许多对不住程公子的事,照意一直在程公子面前替你说话,不求你念好,你也别这么坏她名声。”
苏照意哭着拉柳氏袖子,弱弱道,“娘,别说了。长姐只怕早就不在乎程公子了。”
众人见程夫人脸色黑如锅底,也跟着帮腔指控苏晚吟。
“瞧这跋扈模样,还不是仗着背后有人给他撑腰。”
“可不是,前两日还带她母亲一起离开苏府,这等忤逆不孝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脸出来见人。”
“没错,从前还觉得林氏不容易,现下看来那句话倒没说错,有其母必有其女。哼,不守妇道。”
见苏晚吟陷入无休止的指责声中,苏照意心头大快,嘴上还不忘煽风点火,“求求你们,别这么说。”
“长姐不是这样的人。”
柳氏把女儿搂在怀里,心疼道,“孩子,别傻了。”
两人这么一演,越发显得苏晚吟蛮横。
她们不说林氏便罢,连不守妇道的罪名都冠上来了,苏晚吟当然不能忍,她走到身穿褐红裙裳的夫人眼前,毫不客气道,“岑夫人是忘了自己早年与乡下表哥互诉衷肠,情书被岑大人当众拦截的事了吗?”
“要说不守妇道,您当仁不让得排第一。”
岑夫人被接了短,脸色青了白,白了青,一副要生吞活剥苏晚吟的嘴脸,“你个贱蹄子,背叛未婚夫,忤逆父亲,唆使主母与丈夫离心,你缺不缺德?”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苏晚吟捏紧双手,眼眶泛红,报应?她上辈子遭的还不够吗?
岑夫人也是暴脾气,骂急了眼,手指头快戳到苏晚吟鼻尖了,一道阴影落下,程时安挡在了苏晚吟身前。
凛然目光像冰刀似得扫过所有人,“诸位夫人口下留德吧,用这么阴狠的话诅咒她,是盼我程时安不好,还是盼整个侯府都不好?”
他像墙壁似的守护着苏晚吟,替她当下所有恶意。
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十三年里程时安对苏晚吟是什么态度,几位夫人此刻面面相觑,全都一脸不可置信。
心说这段时间传言程家公子鬼迷心窍求苏晚吟回头的事竟是真的。
苏晚吟不知廉耻勾搭晋王,程时安连这都能忍?
而程时安怼了岑夫人还不够,又看向自己母亲,目中带着些许难过,“母亲就让别人当着您的面踩程家的脸吗?”
程夫人当着别人的面不愿与他置气,只说,“她还不是程家人。”
“她是孩儿的妻,怎么不算程家人。”
程夫人一噎,气氛越发令人不安。
与此同时,蒋蓉的眼神几乎要把苏晚吟大卸八怪,还有苏照意!她没想到这个毛还没长齐的贱妾之女竟也觊觎程时安。
苏照意的目光黏在程时安身上,突然感觉角落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