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财大气粗的林淞安排下,清晖园不但透着雅致,还处处藏着奢华。
如烟笑言,“这要是让东院老太太瞧见还不当场气得下不来床。”
林淞调侃,“届时让人送几颗金子做的药丸对症下药。”
“嘻嘻,那不是就是看得着吃不着,屁用没有。”
张妈瞪了如烟一眼,轻斥,“舅老爷面前不可放肆。”
如烟吐着舌头缩了缩肩膀,众人轻笑。
一顿午饭吃得轻松有趣,林淞说起海外趣闻轶事,完全吸引了林氏和苏晚吟,尤其说到蛟人,苏晚吟更是满眼放光。
林淞道,“舅舅带你出海,咱日日守着,真要见到传说中的蛟人,一定给你抓一只回家!”
林湘失笑,“说的好像摆件物什。”
苏晚吟却觉得有个盼头也好,追问,“抓男蛟人也行吗?”
林淞和林湘同时笑出声,两人不知苏晚吟和裴明奕之间的纠葛,林淞瞟了眼四周,“你也不怕晋王生气。”
林湘则是微微嗔怒,“不可胡言乱语。”
一提晋王,苏晚吟便想起自己身上无形的镣铐,顿时有些失望。林湘还以为自己说重话了,又道,“难得今日气氛融洽,倒是我较真了。”
她给苏晚吟夹了菜,“在家怎么都好,出了门还是要注意。”
林淞旋即给苏晚吟撑腰,“出了门也不必怕,京城女子都被那些规矩养坏了,中看不中用。晚儿不必学她们。”
“反正晋王也不是讲究繁文缛节的人。”
林淞倒是挺满意苏晚吟和裴明奕在一块儿的。
用过饭后,林淞因喝了两杯酒回房小憩,苏晚吟送林氏回房用药,母女俩又说了番体己话。林氏最不放心的当然是她被牵涉进晋王和太子的斗争里。
“你我搬出苏府就等于投靠晋王,苏晟在程家有嘴说不清,我担心他狗急跳墙。”林氏一想到苏晟打算强逼苏晚吟去伺候程时安就十分后怕。
纵然知道清晖园有锦衣卫守着也总悬着一颗心。
见左右摒退,她抓起苏晚吟的手,目光谨慎而担忧,“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晋王究竟是交易还是···”
苏晚吟就知道瞒不住母亲,也知道母亲的身子经不住打击,想了想便道,“我倒是想和王爷做交易,可王爷何须用一个女人布局?最初他只是觉着好玩儿,不过时间长了倒生出真心来。”
“之前几次遇险,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相救,我哪有活命机会。”
说这些时她心里念着裴明奕的好,眼里的光也温柔随和。
林氏细细看了许久,似是放了心,“他们之间的争斗瞬息万变,一旦有任何不妥你千万不能自己抗着,早些告知母亲和你舅舅,我们总有选择的。”
苏晚吟动容,“母亲身子大好,晚儿就一切都好。”
*
翌日,林淞收到京中商贾邀约的帖子,换了身衣裳出门,临走还不忘留下话晚上等他一道用饭。
不多时,守卫来报,程时安在外头求见。
离开苏府,程时安想进门都难。
苏晚吟不悦的皱起眉,“好端端一日,听见这个名字就晦气。往后他的帖子不接,人也不见。他愿意在门口等就等,不必再来回我。”
守卫原话告诉程时安,他倒也不意外,可心里就是难受。
苏晚吟快把他折磨疯了,若就这么去了岭南,他只怕头一遭就得死在乱军剑下。
书童拽了拽他袖子,小心翼翼道,“公子,苏小姐刚搬过来肯定忙着打理园子,咱们先回吧。”
程时安看着紧闭的朱门,不能想象她到底有颗多冷的心,说不回头就不回头,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带主母离府自居。
“再等等,兴许她今日出门。”他捏了捏拳,声音哑得可怜。
书童为难道,“若是被侯爷知道您又在大庭广之下等苏小姐,下回指不定就不准您出门了。”
程时安面露失望,“那···走吧。也不知还能再来几次。”
失魂落魄出了巷子,市集的热闹与他擦肩,竟也洗不掉他脸上半点愁容。
“你瞧她狐媚样子,指定跟了她娘,尽学着勾引男人!呸。”
“就是他勾搭着程公子,才害的她长姐受伤,又和程公子离了心。”
“这种孽障还留着干什么,要换了是我早打死了。”
几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在街角围着个穿青色衣裙的女子骂,越说越不像话。
程时安本想绕开她们,结果书童看见了里头的女子,惊道,“公子,是苏家二小姐!”
苏照意?
程时安目光一凝,原来刚刚没听错,那女人口中的程公子正是他自己。
丫鬟采屏挡在苏照意身前,可怎么也推不开这几个妇人,急道,“你们走开!当心惹怒将军。”
“我们说的不对吗?”
“就是。这种贱女人出门做什么,不怕老天爷降个雷劈死她。”
“跟嫡姐抢男人,什么玩意儿。”
苏照意抱着肩膀缩在墙角,一脸惶恐难过,整个人不住发抖,眼里全是泪,“我、我没有···”
“你们要骂就骂我,程公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