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意躲在柳氏身后,惊慌摇头,“我、我没有!”
这事从头到尾只有苏连佑知道,起初他还威胁自己,后来苏照意知道他逛花楼,就怂恿他做出更多荒唐事。
她手里捏着苏连佑把柄,再不怕他揭露自己。哪知这混蛋居然连伺候的丫头婆子都不瞒着!
可苏晚吟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把东院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半点儿线索,苏照意认定苏晚吟没有证据!
心神一定,她眼含泪光,“奴婢和母亲虽出身贫贱,可父亲从小教导奴婢做人做事不能愧对天地良心。”
“祖母教导奴婢规矩,奴婢感激不尽,如何敢起这种心思。再说了,即便把东西摆到奴婢眼前,奴婢也不知道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
她边说边哭,珠子似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嘴唇轻抿的时候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凭白又多了三分可怜。
柳氏也跟着掩面而泣,“将军明察。奴婢怎么样都无所谓,意儿还小,她最亲将军了,您怎么忍心她被冤枉啊。”
母女俩期期艾艾的样子让老太太都忍不住收敛两分怒火,难得转了转脑子。
对苏晚吟道,“你有证据?”
苏晚吟好整以暇欣赏柳氏和苏照意的演技,顺便给了老太太一个愚蠢的眼神,“偷了东西自然是要当了或者买了换钱,若是安全起见,必然要选黑市,可黑市压价。所以我猜她多半卖给了正经铺子。”
闻言,苏照意眼皮轻跳,手心捏了把冷汗。
“铺子都有记录存档,祖母让人去各家留意一眼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提醒,祖母的本事都用来欺负母亲了。”
说归说,临了还不忘挤兑一句。
老太太头疼多日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一心惦记自己丢了的宝贝,也不跟苏晚吟计较,冷冷盯着不敢抬头的苏照意,“来人,这两日牢牢守着翡翠院,不准里头的人擅自离开!待事情查清,老身再与她们理论!”
柳氏和苏照意都慌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晟身上,两人跪行到他脚边,一脸凄楚,“将军!”
“父亲!”
“将军!要关就关奴婢,意儿身为将军府小姐,一旦这么做,即便最后查清不是她,传了出去也会影响她议亲,您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柳氏磕头的声音到底让苏晟不忍了。
他还没开口,苏晚吟不疾不徐就堵了他的话,“她不是早就一颗心扑在程时安身上了,还议什么亲?”
“深更半夜守着程时安,巴巴给人家撑伞,这般不知自爱,谁还会跟她议亲?”
柳氏张了张嘴,居然不知怎么反驳。
苏晟果然又沉下脸,从她手中无情拽过袖子。
柳氏被惯性带倒,手指还在虚空中抓,“将军!”
苏照意眼见无望,目光阴冷瞪着苏晚吟,“意儿不知自爱也是跟长姐学的!比起您出入王府,公然与王爷眉来眼去,意儿还差得远呢!”
苏晟一听,头都要炸了。
他可真是为国争光,生了这么两个女儿!
然而苏晚吟不怒反笑,“庶妹什么都爱与我争,那我真心祝你早日嫁进侯府做主母,做京城人人羡慕的世子妃。到时你怎么训斥我,我都只能乖乖听着。”
苏照意眼圈泛红,凌厉无比的目光似刀子一般,切齿的怨恨下又是无法反抗的疯狂。
回到翡翠院已经半夜。
柳氏见她一言不发,不忍苛责,又担心老太太拿了证据为难她们,不是叹气就是抹眼泪。
苏照意眼里充满憎恨,比起担心老太太和苏晟发怒,她更怕被程时安知道!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苏照意冷眼看着柳氏,脸上写满厌弃。
柳氏转眸回去,心下讶然,有种快无法操控女儿的不安,她定了定神,“眼下是没法子让人出去善后了,天一亮东院必会拿到证据,到时就推到苏连佑头上。”
“将军吃软不吃硬,你我哀求几遍,他会护着咱们的。”
“你就知道求他。他只在乎自己脸面,根本不关心任何人死活!”苏照意憎恨苏晟的虚伪,又不得不讨好他的冷漠在府里生存。
这日子,她真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柳氏何尝没看明白苏晟的真面目,“照意,我们既没有林氏那样的家世背景,也没有苏晚吟那样的命能让晋王护着。”
“我们不靠着苏晟,不去讨好他,还能怎么办?”
苏照意无言以对,眼底却染着两团不甘又炙热的火焰,程时安是她唯一的出路!不论用什么法子,她一定要嫁去侯府。
柳氏出不了翡翠院,但有办法让奴婢请苏晟过来。
“大小姐执意和程家退婚,程家不高兴,自然对将军也不满意。照意也是苏家女儿,若真能讨程公子满意,这姻亲还能成的。”
柳氏中衣宽松,胸脯软软抵在苏晟背上,苏晟本想私下问清偷窃的事,岂料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不成。晚吟因为有林家,勉强配得上程时安,照意连给人做妾室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程公子喜欢,有什么不可能的。一旦成了,您和侯府照样是亲家。”柳氏深知苏晟在意什么,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