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有没有消息?”
“回禀公子,都没见到苏小姐。”程家家奴快把京城翻遍了,没找到苏晚吟,倒是从福春楼把程听澜和蒋蓉安全送过来了。
“再找!”
程时安站在灯台下,脸上是说不出的紧张和落寞。
巡防营已陆续接到七八户人家哭诉,无一例外都是十几岁的姑娘在混乱中走散,至今还没回家。
程时安将拉扯苏照意的那人给巡防营描述了一遍,加大力度全城搜查,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听着那几个姑娘的爹娘哭得伤心欲绝,程时安快把自己掌心掐破了。
程听澜却被吵得心烦,冷声道,“老天有眼,回不来的都是些狐狸精,省的她们害人!”
闻言,程时安猝然看过来,吓得程听澜目光一缩,蒋蓉更是心虚地头都抬不起来。
“哥,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她们走丢的。”程听澜低头嘟囔,手指不停转帕子。
她从小做错事怕被爷爷责骂就会做这个动作,程时安略略扫一眼就发现少了两个家奴。
他面带愤怒,“程听澜,是你把她关起来了?啊!”
程听澜和蒋蓉同时一颤,两人挨在一块儿不敢抬头。
“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这么久了,快把人放了。”
程时安一直险些崩断的那根弦总算松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不给妹妹留颜面,走过去又轻斥,“你好大的胆子,爷爷要是知道了,你以后别想出门了。”
程听澜最怕祖父,咬着唇抵赖,“我不知道哥哥说什么!她对你不好,不顾你脸面和四···和晋王纠缠不清,找不到了正好。”
“哥哥娶谁都比娶她强。”
程时安一向疼妹妹,苏晚吟更不能和妹妹比,现在却为了苏晚吟凶程听澜。
程听澜觉得委屈,更恨苏晚吟了,“你干什么管她。”
程时安目中带着火,带着告诫沉声道,“我让你放了她!等我的人找到,你就等着给爷爷请罪吧。”
程听澜眼泪都出来了,“有本事你去找啊!为个下贱女人凶我,你也被她迷惑了是不是!”
“冥顽不灵。”程时安扬手就要打,蒋蓉慌忙拦住,颤巍巍道,“程大哥息怒。程小姐只是让人去教训苏晚吟一下,那两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我们真没有关着她。”
教训?
程时安心口又是一紧,程听澜的脾气他岂会不知,蒋蓉口中的教训一下只怕没那么简单。
“人在哪?”
“我问你,人在哪!”
*
宋家老宅。
宋舒白一想到苏晚吟昏迷不醒还死死抓着裴明奕的手,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只听书童说,表弟在京城护着一个姑娘,没想到是苏晚吟!
温雨在里头处理伤口,裴明奕的着急全写在脸上,要不是腿脚不便,恐怕得把屋子里的地砖踏碎。
也许实在受不了宋舒白的眼神,他缓缓看过来,“想说什么就说。”
宋舒白张嘴就是,“她有婚约,你居然好夺人之妻这一口?”
“她又没嫁到程家。”
宋舒白一愣,然后尝试用他的思维想了一圈,才不确定道,“所以你更喜欢她嫁过去,再当众夺过来?”
裴明奕舌尖顶了顶脸颊,“差一步,先灭程家满门。”
宋舒白终于堂而皇之用看禽兽的目光盯着他,“她是无辜的。”
“你也知道她是无辜的,不还是把本王想得像个禽兽。”裴明奕冷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盯着纱帐。
见她在昏迷中都疼哭了,他的心也跟着被狠狠扼住。
宋舒白一直盯着他,心叹多少年没在他脸上见到真实的喜怒哀乐了,苏晚吟对他而言的确不同。
不禁有些惋惜苏晚吟,未婚夫宁愿相信别人也不信她,她转头给裴明奕挡了一刀,而这个男人的心里真的有她吗?
“不管是谁给你设的圈套,连她都算计在里边儿,你要真心疼人家,就别连累她。”
宋舒白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出了屋子。
吩咐书童道,“晚些时候你去府里跟母亲说一声,等苏姑娘醒了麻烦母亲出面送她回将军府。如此才能堵悠悠众口。”
书童疑惑,“小的现下给将军府送个信不是更好?”
宋舒白眯眼,“天亮之后,是人是鬼才看得清。”
身后隐约能听见苏晚吟难受的闷哼,他回头一看,裴明奕进了纱帐,把人抱在怀里,苏晚吟便真的不哼唧了。
她是多信任他呀。
温雨出了纱帐,后背衣服全部汗湿,手往水里一净,猩红一片。
“伤口不算深,但失血过多,好在有凝香丸。现在恐怕喂不进去药,今晚若是不烧就无碍,怕只怕烧起来就麻烦了。”
裴明奕道,“你只管开药,喂不喂得进去不必操心。”
温雨瞟了一眼,苏晚吟只穿着个肚兜,裴明奕就那么···哦不是,隔着被子呢。
哼,有什么用!待会儿肯定嘴对嘴喂药,以为他不知道么。
苏小姐真傻!
巴巴给他挡什么刀,你要是知道他把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