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歇了几日,柳氏给苏照意请了琴师和画师,据说价格不菲,还惹得老太太眼红,但没闹起来。
她也顾不上那边,因为林氏被程时安气了一通,五脏六腑淤堵不散咳了起来,温雨说再好的药也得安心静养才行。
而她因为一直没有裴明奕消息,借口询问伤势才知他在宫里还没回府。
听说太子妃呛水昏迷了一日一夜,什么都喂不进去,太子大发雷霆,斩杀了十几个伺候的宫人,一众命妇女眷跪在外头,直到太子妃苏醒才被放出宫。
苏晚吟听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些和裴明奕有什么关系,但也不好再问。
倒是温雨发觉她气血不足,略一打量就知是为什么,不满道,“他知不知道你这几日虚?”
苏晚吟想到轿子里的事,脸颊发烫。
温雨脸色一冷,“他知道还不回来!”
说完就气冲冲离开苏府,诊金都没拿。
苏晚吟刚回房,薛婆子过来了。
“老太太丢了两个镯子,一套步摇,上午搜了东院,这会儿···“薛婆子仔细瞧着苏晚吟脸色,不敢往下说。
“所以呢?”苏晚吟揉着太阳穴,很不耐烦。
薛婆子虽没看见星临,但不敢放松,僵笑两声,“老太太没别的意思,请大小姐配合一下,奴才走个形式就成。”
原来是想搜银晖园。
如烟立马冲她翻了个白眼,“前两日才让人偷我们小姐东西,谁知你们安得什么心。丢了东西去报官就是,你有什么资格搜我们院子?”
“这···大小姐通融通融,老太太气得厉害,您也不想她又闹得府里不安生。”薛婆子一个劲说好话,“下头都知道您怎么可能动老太太的东西,这不就是为了让老太太安心么。”
苏晚吟眼睛都没眨,“滚。”
薛婆子几人被赶出银晖园,敢怒不敢言,转身去翡翠院耀武扬威。
苏照意怀里抱着个匣子躲在东西两院中间的翠竹林,听到脚步声渐近,提心吊胆。
待苏连佑的脸从阴影下露出来,她才觉浑身发软,“你怎么才来!要不是云儿消息快,这会儿东西就被薛婆子找到了!”
“怕什么,找到就找到。不就两个步摇,祖母好东西多的是。”苏连佑才睡饱,一副散漫样。
看得苏照意十分不满,她每日去东院学规矩,以各种理由出入老太太房间,还贿赂了薛婆子,趁机拓了老太太私库的钥匙。
第一次进去拿东西就被苏连佑撞见,无奈之下只能和他分赃。原本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哪晓得苏晚吟讹诈老太太,才这么快被发现丢了东西。
“祖母疼你,你就是掀了房顶她也护着你。我和我娘身份低微,老太太要知道我们偷了她的东西,指定要打死我们。”
苏照意是真的委屈,她和柳氏在苏府活得谁都不如,连苏连佑这样的废物都能让她忌惮。
苏连佑夺过她怀里的匣子,见里头只有两幅步摇,还不够他斗三天蛐蛐的!
“你娘有本事,名声都臭了还能让大伯睡在她房里。急什么,等她给大伯生个儿子,以后还怕没有好日子过。”
苏照意心慌,她曾偷听父亲和母亲说话,父亲感慨若她是男儿身就好了,即便母亲贱籍,也可母凭子贵。
若母亲真的生了儿子,她还有什么盼头。所以她必须为自己搏个出路,程时安就是她最好的选择。在此之前,她不但要学规矩,还要像世家小姐一样懂琴棋书画。
要学这些就得花钱请老师,柳氏手里没钱,父亲舍不得给她投资,她只能打老太太的主意。
结果运气不好,还要分苏连佑一部分。
苏照意心烦,“你收敛些,祖母发现丢了东西,已经换了库房钥匙。这几日暂时进不去。”
苏连佑才不管,“那是你的事。耽误了我用钱,当心去祖母那告发你。”
苏照意看着他走远,指节捏得咯咯响。
好在云儿及时带了程时安的消息,“二小姐,奴婢打听到了。程公子刚刚去了彩玉轩,应该是给程夫人定生辰礼物的。”
苏照意立刻将苏连佑抛在脑后,“快,帮我梳洗一下。”
她千辛万苦才打听到程时安踪迹,一定要抓住机会!
岂料前脚才出府,苏晚吟就已经从星临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
苏晚吟不怕他们接触,就怕他们不接触,“没有母亲手令,她很难迈出苏府大门。”
她看向一脸诧异的星临,“你帮她一把,免得她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她一个外室女挖墙角,您还帮她?”星临知道苏晚吟是主子的人,程时安早晚会被踹掉,可那也是她主动出手,怎么能被苏照意欺辱。
苏晚吟手里的中衣已有初形,再有两日将暗纹誊上去就更好看了。
她应该是想到了裴明奕穿上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自然要帮。我还要谢谢她,否则光凭一些不痛不痒的非议,我如何能顺利与程家退婚。”
星临还是没明白,但他抓住了退婚的重点,二话不说就去办事了。
苏照意煞费苦心乔装打扮,没成想府卫跟杆子似的一动不动,真是老天都助她!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