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安毫不客气,“安南将军那点威风已经被那个外室拖垮,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们苏府吗?”
“你知道朝中的人背后怎么议论我吗?”
“现在因为有程家,有你我的婚约在,别人还会收敛一点。若没了程家,你们苏府就跟沟里的蛆虫一样。你现在跟我说取消婚约···”
他气得发笑,眼底全是嘲弄,“你脑子也烧傻了吧。”
程家现在取消婚约,无异于落井下石,让世人怎么看!
他还没说解除婚约,她竟敢!
换做从前,莫说生气,他只要脸上有少许不快,她立刻就会认错,千万百计承诺些什么,只求他能开心。
而眼下,任凭他脸色多难看,言词多恶劣,根本无法撼动她冷漠的目光。
她疲惫地垂着眼睫,也可以解释为不屑多给他一个眼神,“你就当我烧坏脑子,不敢高攀你们程家。”
“如烟,我们走。”
苏晚吟宁愿死在半路也想离程家人远远的。
程时安看着她艰难离开,双手握拳,喉咙堵着的那么多话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侍从担忧地望着苏晚吟,在他耳边小心翼翼道,“公子,苏小姐好像是真的不舒服。奴才带几个人护送吧。”
程时安眸光阴冷,“你这么上心,不如带上你的身契去苏府当差。”
“奴才多嘴。”
程听澜驾着马过来,冷哼道,“是她不识抬举,还想让我们程家求她回来?做梦!”
“哥,你刚才就不该拦她。她这会儿倒是骨气,有本事别回来哭着求你。”
没错,苏家离不开侯府。
苏晚吟也离不开他程时安!
他绝不能惯她这性子。
程时安把心一狠,转身吩咐道,“出发,去别庄!”
大队人马呼啸而去,如烟见程家人竟真丢下她们不管,当即朝着程时安远去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声。
“小姐,下回见着晋王殿下,奴婢一定求他杀了程家这对兄妹。”
苏晚吟只觉呼出的气息都十分烫人,再也坚持不住,彻底靠在了如烟身上,低低道,“下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雪园的人送花生酪过来就会发现您不在,晋王一定会找您的。”如烟扶着她靠树而坐,几乎要被她滚烫的身子吓哭了。
喝了药得捂汗才行,可这荒郊野地的,日头也毒起来了,待会儿连口茶水都没有可怎么办。
苏晚吟喘了好一会儿,“我惹了他生气,想必、不会再见我了。”
“晋王是好人,他一直帮着您,不会真的不管咱们的。”
苏晚吟没再说什么,他都说了只是图新鲜,而自己不够听话顺从,还总惹他不开心,换了自己也不想要这么个糟心的女人。
前世她满心满眼都是程时安一个男人,这一世因种种原因找上晋王,却不太会和他相处。
真是糟糕。
也不知她去道歉,裴明奕会不会原谅。若是不原谅,亲他一下是不是能好些?
“小姐,你别睡,别吓如烟好不好?”
苏晚吟尽力想回应如烟一声,可眼皮太沉,她也实在太累了。
*
程时安和程听澜终于赶在正午前到了庄子上,程夫人身边伺候的如妈妈没看到苏晚吟,以为她难受的厉害,还没下车。
“老奴去拿把伞接苏小姐,这么大的太阳别晒着。”
程时安脸色一僵,还没开口,程听澜从外头进来,道,“别忙活了,人家半路就下车了。”
如妈一愣,“苏小姐不是还病着,怎么能半路下车。”
“自然是装病啊,真病得厉害,林氏怎么会让她出来。”程听澜想起林氏和苏晚吟的嘴脸就恶心。
“耍手段想让哥哥多看她两眼,不让她瞧瞧厉害,日后进了程家坏咱们家风。”
如妈还是不放心,借着奉茶机会到程时安跟前,“苏府的人连药都提前送过来,怕是、做不得假。真把人丢在路上太危险了。”
程时安想到她浑身发烫的模样,心里也烦躁的很,“是她不肯来,难不成还让本公子求她?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拿乔。”
如妈脸色微变,口气却还带着恭敬,“公子,苏小姐是您未来的正妻。妻子自然要跟自己夫君撒娇求疼爱,怎么能算拿乔。”
“苏小姐也算是夫人看着长大的,您就算不信苏将军,也不能不信夫人的眼光。”
“不管演戏还是什么,您将她丢在路上,说出去不好听。”
程时安抿了口茶,脸色也没好看多少,“她自会回来求我。”
“她不是有骨气的很吗?有本事别回来。”程听澜倒盼着她有个什么意外,从此消失才好!
“可是···”
“好了。”程时安摆摆手,“别提她了,扫兴。”
如妈虽然心里不安,可程时安没吩咐,她也不敢擅自调动人手,只盼着苏家小姐安然无恙。
下午蒋蓉也到了别庄,程听澜彻底把苏晚吟抛之脑后,拉着哥哥一起去林子里打猎。
程时安许久没出来放松,玩的也尽兴,还亲自给她们烤兔子吃,蒋蓉看他的眼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