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将她拉起来。
白凝心如擂鼓,“墨晟渊,你做什么?”
他这样子看起来太怪了。
墨晟渊蹲下身,“坐我肩上,我送你上去,放心,这次我一定可以送你上去。”
白凝是拒绝的,她浑身都在抗拒。
她上去了,他怎么办?
她离开这里,缆车会不会因此失衡而坠下去?
白凝思绪万千,可墨晟渊已经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身边,“阿凝,听我说,知知还在上面等着我们。”
“阿凝,我们试试,不一定会失衡往下坠,我想我这么幸运,这次依旧可以。”
墨晟渊半开玩笑似的出声。
白凝仰头看向上方,知知已经冻到浑身发抖。
白凝咬了咬牙,她将岩壁上的积雪扫干净,试图双手借力,减轻墨晟渊的压力。
“来,相信我,没事的。”
墨晟渊拍了拍肩膀。
知知听到他们的动静,将手机的手电筒往下照。
光亮铺下来后,白凝这才看清墨晟渊的情况。
他脸颊上的血痕已经凝固,深灰色毛衣,被血染透了。
她眼神发直盯着他的手臂。
“小伤,放心吧,丢了点血而已。”他语气轻松,拉着她坐在自己肩膀上。
白凝悬着一颗心,身体一晃,被他撑了起来。
她的手指死死扣着岩壁的缝隙,试图借力。
墨晟渊太阳穴青筋凸起,单手扶住她的小腿,挺直脊背。
站直身体后,他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
还以为撑不起来了,还好,做到了。
白凝扒住岩壁边缘,忽然感觉下方一阵震动。
她身体僵住,“墨晟渊!你抓住我!”
墨晟渊双手撑在岩壁上,肩膀往上顶,“我没事,你快上去。”
白凝感觉下方的松动停止,一口气翻了上去。
她上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石台上,将手臂伸下去,“你拉住我,我拽你上来!快点!”
墨晟渊仰头看着她的手。
那只手原本很漂亮,因为她,变得布满蜿蜒的红痕。
他很心疼。
抬起手,握住她的手指,用很轻的力道捏了一下。
白凝反手紧握住,“快点,我可以拉你上来的。”
墨晟渊笑着推开她的手,“会被我拽下来。”
“不会的!”白凝表情凝重,忽然听到下方的震颤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快点!快点!”
知知也跪在一旁,“爸爸,我也可以拉你上来!”
墨晟渊看着生命里最爱的两个女人,笑了笑。
“连绍城,直升机过来吧。”
外头轰隆隆的声响又一次传来,这是二次雪崩的征兆。
白凝拒绝,“不行!现在还不能过来!”
“阿凝,你听我说,雪崩要来了,你们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白凝呼吸顿住,她的确听到了那熟悉的,侵吞灵魂的嘶吼声。
她立刻将知知抱紧。
眼底的纠结,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墨晟渊觉得,这一刻白凝是真诚希望他活下去的。
值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他乞求的越多,越什么都得不到。
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却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白凝死死咬着唇,重新伸出手,“墨晟渊,你快拉住我!我不要你为了救我死掉!你可以胃癌死掉,可以车祸死掉,不可以因为我!你想用你的命将一切一笔勾销,我不同意!”
她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声音也跟着发颤。
墨晟渊笑着笑着,眼泪淌下来,“看不到知知长大了。”
“墨晟渊!”
“阿凝,以后好好生活,远离让你伤心的地方,去谈恋爱,去看天地,活得潇洒肆意些。”
“这些年,苦了你了。”
缆车随着直升机的靠近,慢慢偏移原来的位置。
白凝眼睁睁看着墨晟渊的身形往下晃动,她心脏跟着骤停!
知知想往下看时,白凝一把将她按在怀里!
直升机轰鸣而至,风卷起积雪时,白凝眼睁睁看着四周的雪涌进墨晟渊所在的缆车内部。
积雪掩埋了他的身体,直升机的光亮照耀而来,她看到他眼底闪动的光亮。
一如那年她半夜噩梦偷偷爬到他的床上,吵醒他时的模样。
白凝忽然懂了。
原来十几岁的墨晟渊,便已经真的喜欢上她了。
白凝压抑的哭声随着身体的震颤慢慢扩散开来。
缆车彻底跌下断崖的那一瞬间,白凝清楚的看到墨晟渊嘴型里吐出的话。
【阿凝,谢谢你当年带我回家……】
直升机的轰响就在头顶。
连绍城和搜救人员从缆绳上顺下来。
他来到白凝身边,看着下方一片惨白的积雪,哪还有缆车的踪影。
“白凝……”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凝凝滞空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