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句话,墨晟渊永远不会听到了。
白凝握住他僵硬的手,一如七岁那年,义无反顾地牵着他的手回家时一样。
墨晟渊出事的事,被连绍城死死压着,国内无人知晓。
让白凝惊讶的是,宋晚萤竟然没死。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连绍城将她秘密看押起来,他知道,白凝时不会离开国内。
很多事,要做个了断。
知知一直没看到墨晟渊的尸体,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天后回程的飞机上,知知靠在白凝怀里低声问,“妈妈,我想看看爸爸。”
白凝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知道爸爸死了。”她沙哑的声音透着委屈。
白凝最终决定带她去看。
私人飞机其中一个房间内,墨晟渊的尸体保存在冷藏的棺椁内。
墨晟渊的身体已经处理过,换上了干净得体的衣服,脸上的伤也被遮盖住。
这次,他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
知知静静站在棺椁边上,小手握住墨晟渊的手。
她没说话,静静掉眼泪。
白凝等着她宣泄情绪,她不想知知小小年纪,便留下心理创伤。
知知从静静地哭,很快变为崩溃的哭。
那哭声传到门外,让站在外头的连绍城,林昭,何枫,都红了眼睛。
何枫摘掉眼镜,捂着脸哽咽。
虽然墨晟渊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病死在床上,和意外惨死,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飞机递到宁城时,正好是后半夜。
国内很暖,下飞机时,只有周晟泓带着一批人来接机。
周晟泓穿着一身黑衣,眼睛通红。
白凝没拦着他,毕竟这世上,唯二真心想墨晟渊好的人,除了墨家老太太,就是眼前的人了。
周晟泓话很少,他不迷信,可这次却找了京城有名的道士,为墨晟渊料理一切后事。
火化前,白凝作为妻子,亲自送行。
那天天很晴朗,可以说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白凝看着墨晟渊的尸体被推进了火化炉。
这个地方她不陌生,她在这里送走了妈妈,送走了爸爸,又送走了墨晟渊。
知知拉着墨晟渊的手,不让任何人将他推走。
白凝忽然想到自己,不久前,她也是这么强求着,不让人送走爸爸的尸体。
可人终究要学会妥协。
知知学会了,她松开手,在墨晟渊的耳边轻声说。
“爸爸,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女儿……”
人活一世,最后魂归一股烟,魂归天地间。
白凝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低声道。
“墨晟渊,下一世,希望你幸福美满。”
下葬时,周晟泓将他的墓碑放在了邝芸婷旁边。
母亲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意义深重。
白凝没有异议,她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很想问一句。
如果知道两个儿子要经历这么多苦难,会不会后悔把他们带到这个世上。
可是这些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白凝在墨晟渊的墓碑前,放了一束白色郁金香。
她直起身时,对上墓碑那张含着浅笑的脸。
白凝也跟着笑,“送你回家了,墨晟渊。”
葬礼结束,白凝带着知知离开。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墨晟渊去世的消息传遍国内,寰世大动荡。
墨家老太太在重症病房内,已经醒来,突闻噩耗,不堪打击,也跟着离世。
墨承泽理所应当,成为了墨氏的掌权人。
而寰世也被墨氏收购。
一个月后,刚刚坐稳偌大帝国的掌权人,忽然被警方带走。
宋晚萤手里有他一切的犯罪证据,连绍城用了四周的时间整理出完整的证据链,交给白凝。
白凝带着证据,带着她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掀翻了墨承泽的苦心算计。
法庭上,墨承泽和白凝狭路相逢。
“白凝,你倒是有两把刷子,让三个男人为你赴汤蹈火,连命都不要,如果没有这些男人,你算什么东西。”
白凝静静看着他,只是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无声胜有声。
“要不是我疏忽大意放了宋晚萤,你以为你能弄倒我?放心,我不会被判死刑的,二十五年刑期,一再减刑,几年我就出来了。”
白凝忽然叹了口气,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不是你疏忽放走宋晚萤的,是许翘为了利用宋晚萤弄死我,故意放她走的。”
墨承泽眼瞳一缩,随即恍然大悟,睚眦目裂瞪向白凝,“许翘这个贱人!贱人!”
“第二,你会被判死刑。”
墨承泽眼神一凝。
“周晟泓如今已经掌控了周家,你知道周家吗?坐到顶头那位大佬,是认可他的爷爷。”
墨承泽抿紧唇瓣。
“你弄死他妈妈,弄死他哥,他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墨承泽腥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白凝,似要将她撕咬得四分五裂。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