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开完例会,展鹏和张文峰脚前脚后走回办公室。见四周无人,张文峰调侃道,“怎么,被头儿批了,下不来台了?”
“有什么啊?又不是光咱们挨说。”展鹏把笔记本扔到办公桌上,端起水杯去接水。
“嗬,现在又拽上了,看你刚才脸阴的。”张文峰瞥了展鹏一眼。
“咱不是得配合配合嘛,”展鹏喝了口水,不慌不忙在椅子上坐下,“都挨批了,咱还脸不变色心不跳的,那才真是让头儿下不来台呢。就冲人家口若悬河滴水未沾讲了一个多小时,咱总得给点儿面子不是?”
“嗯,是得给面子,”张文峰笑着点头,又说道,“这头儿也怪,都多久没这么大动肝火了。”
“估计这几天不顺吧。”
“有内幕?”张文峰凑到展鹏身旁,歪着头问道。
“去去去,离我远点。”展鹏一把推开他,皱着眉头嗔怪道,“内幕不内幕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人不大,操的心倒不少,管好自己的事儿得了。”
“嗯,不对,”张文峰打量着展鹏,“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有内幕。”
“你烦不烦啊?”展鹏白了他一眼。
“敢情是你不顺啊,”张文峰意味深长地看着展鹏,撇撇嘴,转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得,我不问了。”
“我有什么不顺的,是头儿,估计走不成了。”
“真的假的?”张文峰倏地转回头,压低声音,“为啥啊?”
“我也不清楚,就是开会前我到他屋里蹭烟,听他念叨一句。”
“头儿怎么说的?”
“也没说啥,”展鹏咧了咧嘴,“就说往后咱们还得跟着他混。”
“我擦,不会吧?”张文峰不可置信,“不都考察完,就快公示了吗?是有人打小报告,还是被谁顶下来了?”
“我哪儿知道啊。”展鹏一脸无辜,“反正这两天躲着他点儿就是了,省得找不自在。”
“躲?往哪儿躲?这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的。”
“你笨啊,”展鹏被张文峰的神情逗笑了,“咱是干啥的,不是查案的吗?咱出去查案不就结了。”
“也是啊,那咱们今天去哪儿?”张文峰转过身,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这想往远处跑呢,咱们就去邻区探探,如果不想跑那么远,咱就去健身馆呗。”
“我不是周五刚去嘛,还去那儿干嘛?”张文峰背着身问道。
展鹏迟疑一下,说道,“我前天见杨毅了。”
话音未落,张文峰就夸张地再次回头,脸上似笑非笑。“我上班的路上还想着要问你呢,忙活开会就给忘了,你是到底没忍住啊。”
“忍?忍什么?”展鹏不明所以。
“不瞒你说,周末我自己和自己打赌,”张文峰终于笑出声来,“赌你会不会见杨毅,看来你真是不见不行啊。”
“那你这打赌,算谁赢了?”展鹏好笑地看着张文峰。
张文峰一愣,随即笑了,“反正是我赢了。”他得意地眨眨眼,问道,“难道又有什么新发现?我估计假如今天再去健身馆,那儿的人得毛了。”
“毛了好啊,就怕他们不毛呢。”
“你这是意有所指啊。”张文峰扬了扬眉,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发现杨毅和宋晓辉的关系的确不错。”
“你终于发现了?”张文峰把身体彻底转过去,面对着展鹏,揶揄道,“我和你说,你不是不信吗?你是没看见周五那一幕啊,那俩人亲热的,我都不好意思再学。”他皱皱眉,“不对啊,你不是一直护着你们家那个宝嘛,怎么过了个周末,就都变了?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展鹏瞪了瞪张文峰,苦笑道,“我调侃几句宋晓辉,丫差点儿和我翻脸。”
“还有这事儿啊,他还能和你翻脸?”张文峰忍着笑。
展鹏笑着哼了一声。
“就你们俩?是在哪儿啊?”
“在他家呗,还能在哪儿?”
“你居然孤身去他家了,是不是有啥别的想法啊?”
“滚。”展鹏骂了一句。
“这就恼羞成怒了?你不会也像那个教练一样,在那儿留宿了吧?”
展鹏眼睛一立,端起放在桌上的水杯,作势欲扬,张文峰忙笑着压住他的手。
展鹏点了根烟,对张文峰说,“我这两天老琢磨,你说咱们是不是陷入某种思维盲区了?”
“思维盲区?你指什么?”张文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你看啊,”展鹏吐出一口烟,“王可这案子,咱们一直查谁有可能是凶手,没结果。”
张文峰点点头。
“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思路,谁能从王可被害这事儿中受益,这个是不是也是个侦查方向啊?”
张文峰思忖片刻,说道,“有道理啊,这就是你说的思维盲区?”
“这只是其一,”展鹏沉吟道,“你看你一直惦着杨毅,我是力主查王可的社会关系,但咱们都忽略了另外一个人,如果从有效交往时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