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孙子还拽上了。”陈克瞪着杨毅,气不打一处来,“我们问问你怎么了,你还不能问吗?你自己有前科你不知道?”
“我有什么前科啊?”杨毅讶然。
“就你自己刚交待的,蒙了川子和我五六年,这还不算前科?亏得我们哥俩那么相信你,真是识人识面不识心啊。”
“你不都说了情有可原吗?”杨毅哭笑不得。
“我说那话是情不得已,知道不?”陈克瞥了一眼郑川,“我那是怕你们俩掐起来,你真以为自己就那么被原谅了?”
“那要怎么办啊?”
“其实你小子干出天花来,我们都不会怪你,但你瞒着我们这事儿,我心里真是过不去这劲儿,越想越别扭,不信你问问川子,我估计他心里也是这样。”
杨毅看向郑川,郑川冷哼一声,耸耸肩膀。
“反正就是那点儿事儿,咱可得讲究政策,不带坦白从严的啊。”
“谁从严了啊?还不能让我们发泄发泄啊?”陈克碰碰郑川,“你看见没有,明明自己有错,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他不一直这操性嘛。”郑川轻笑。
“得,兄弟们,打住,我甘愿受罚成不?一会儿下去,你们俩一杯我一瓶。”
“这态度还差不多,但还不够,”陈克眉头一皱,“你小子装一周孙子吧,让我们痛快痛快。”
“行。”杨毅苦笑点头,“谁让我欠你们的呢?说实话,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没办法不是?”
“典型的重色轻友。”郑川惋惜地摇摇头。
“还真是啊。”陈克撇撇嘴,“没想到这个词先用到你身上了。”
杨毅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嘴里说道,“两位老大,我都认当孙子了,这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你们还气不过,就一气儿都骂出来,我保证洗耳恭听。”
“差不多就行了吧,咱们还真能和他较真儿啊?”郑川扬了扬眉,接着叹了口气。
“多谢两位大侠不杀之恩,杨某自当涌泉相报。”杨毅双手一揖。
“得了吧,别扯这些用不着的了,”郑川被杨毅逗笑了,“咱们还是说说你家王可吧,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刑警队的人说,尸检结果是猝死。”杨毅答道。
“猝死?”郑川眉头拧在一起,“这算什么结论啊?”
“他们说,尸检报告就是那样的。”
“你没看尸检报告?”郑川继续问。
杨毅心中一惊,说道,“我还真没看过,”他望着郑川,问,“怎么,有必要看原始的报告吗?”
“看看总比不看强吧,”郑川思忖片刻,问道,“你能拿到副本吗?”
“我不知道,倒是可以试试,我不是说了嘛,办案的正好是李东旭的同学。”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承受得住,尽量找来看看,我们也能帮你参谋参谋。”
“那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尸体我都见过了。”
“也是。”郑川点点头。
“尸体上能看出什么?”陈克问。
“都冻得硬梆梆的,除了擦伤和尸斑,看不出别的。”
“解剖了吧?”
“看得到缝线,肯定是解剖了。”
“那就是该检验的都检验了,法医干这个,肯定比咱们专业,所以他们的结论应该能经得起推敲。”陈克说完看向郑川,“你觉得呢?”
“嗯。”郑川点点头,又问杨毅,“你刚才提到邻区的那片芦苇荡,又是什么意思?”
“不出意外,凶手应该是在那个位置抛尸的,”杨毅神情肃然,“王可的手机最后被三角定位的信号,就是在那片区域,那一段河流的水深将近两米,凶手应该是把王可的尸体抛进河中了。那一片芦苇挺密,尸体轻易不会被发现,如果不是那天百年不遇的暴雨引发山洪,估计尸体也不会被冲下来。”
“手机找到了吗?”
杨毅摇摇头,说道,“我估计凶手肯定对那一片很熟,所以才会选择在那个地方抛尸,因为咱们都知道,运尸和抛尸都不是简单的活儿,凶手得熟悉周围环境,而且他要觉得便利。”
“没准儿手机也是那时候被抛入河中了,在河水中损坏了,也许凶手只是在那个地方破坏了手机卡。”陈克分析道。
“都有可能,”杨毅赞同地点点头。
“你提到他身上的擦伤,能否判断出他被抛尸时,是否穿着衣服?”
“应该是没穿,如果他身上有衣服,多少会对体表有一些保护,擦伤不至于那么严重。”杨毅看着两人,“而且我看了那天王可离家的监控录像,他穿着T恤和牛仔裤,牛仔裤浸了水,可能在身上越箍越紧,那可是不好被冲刷掉的。”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他是赤裸着被抛尸的。凶手为什么要扒掉他的衣服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郑川问。
“这还不简单,减少辨识物,增加辨认难度呗。”陈克抢先回答,“看来凶手挺有心机啊。”
“我也是倾向于这么想,”杨毅接过话来,“不过有一件事儿,我觉得怪怪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