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展鹏和张文峰就开车来到杨毅居住的小区。张文峰把车在靠近小区大门的路边停下,两人下了车。
展鹏点了根烟,四处打量着。小区这一侧都是铁艺围栏,没有底商;小区大门对面,是一座街心花园。马路正准备扩建,挨着人行道的地方,都用一人多高的围挡遮挡起来。马路两侧,种植着高大的树木,看起来树龄都不短了,枝头茂密的绿色甚是养眼。
“这小区环境不错啊,”张文峰感叹着,“房价也不低吧?”
“反正比我们那个小区贵。”
张文峰咂咂舌,又说道,“也难怪张超他们查不到,估计这些围挡和树木,把摄像头都遮挡了吧?”
“谁知道啊,看看再说呗。”
“那咱们先往哪边走啊?”张文峰问。
展鹏想了一下,说,“先往西走吧,我记得好像往西快到路口那边吧,对面还有几家店,往东,一直到路口,都是街心花园。”
“行。”
两人先沿着小区这侧的人行道向西走,一边走一边寻找可能存在的监控摄像头。
“按理说,这小区围墙肯定得有监控,注意点儿啊。”展鹏嘱咐着。
“我看着呢。”张文峰略显不耐烦,眼睛瞄着小区的围墙,对展鹏说道,“那律师能在这儿买房,我倒不觉得意外;可是这儿租金也不会低吧,你说一个外地来的健身教练,能舍得在这儿租房吗?”
“没准儿人家来钱容易呢。”展鹏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或者人家追求生活品质?”
两人对视而笑。
“你说他们俩住一个单元,互动会不会多啊?”张文峰又问道。
“这一查监控不就知道了?反正我们一会儿也得查小区内部监控。”展鹏侧脸看向张文峰,“你这是旁敲侧击呢吧,盯上杨毅了?有啥想法就直接说,别藏着掖着的。”
“谁旁敲侧击了,我不就问问嘛,”张文峰打量着展鹏,问道,“我说你这两天怎么有点怪啊?”
“怪?哪儿怪?”
张文峰耸耸肩。
“你是说我不查杨毅?”
“也包括吧。”
“他和这案子没关系,不用查。”展鹏向前走。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张文峰紧走两步,转身站在展鹏面前,望着他,“为什么?”
“他没作案时间。”展鹏停住脚步,也看着张文峰。
“你怎么知道?”
“哎,你小子真是——”展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哥们在水里泡着的时候,杨毅还在看守所里蹲着呢。”
“你确定?”张文峰追问。
“我当然确定了,”展鹏没好气地说,一把推开张文峰,继续向前走,“就是咱们队里办的案子。”
张文峰追上展鹏,嘴里念叨着,“咱们队里办的,律师,”他忽然恍然大悟,问道,“你说的,就是小丁他们办那案子吧?”
“嗯,就是,没那案子,我还不认识他呢。”展鹏停住脚步,看着张文峰,“我们俩就这关系,他进去时家里人托人找过我,我让刘世强在里边关照关照。”
“哎,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张文峰忙打断他。
展鹏白了张文峰一眼,“这回清楚了?你看你天天心里耍那个小九九,像他妈的克格勃似的。”
“你早说不就完了,还非得让我心里边画魂儿?”
展鹏笑了一下,没理他。
“但是你看他们电话挺勤啊,关系肯定不一般,那做做背景调查总行吧,没准儿还能给咱们提供什么线索呢。”张文峰说道。
“我操,”展鹏被他说乐了,“你这是亡我之心不死啊,想做就做呗。不过咱可得说好了,这事儿你自己去做,可别拉着我,我可不想掺和这个事儿了,越掺和越说不清楚。”
“至于嘛。”张文峰不以为然。
两人继续前行,走了几步,张文峰又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查啊?”
“我和你说,张超那小子可不白给。”
“你是说——”
“你还记得昨天张超那几句话咋说的吗?”展鹏看向张文峰。
“健身馆啊?”
“对啊,就先查健身馆呗,”展鹏轻轻一笑,“这什么事儿一和女人搭上边啊,可能性就多喽。”
“那倒是,”张文峰也笑笑,“那咱们就叨咕叨咕呗。”
“行,那咱俩就边走边叨咕。”展鹏又点了根烟,“先说情感纠纷吧,看有没有争风吃醋的。”
“这范围可就广了。”
“是啊,这健身馆的男教练、女教练,男学员、女学员,那些男人的老婆或情人,那些女人的老公或情人。”
“照你这说法,那所有人不都得查吗?”
“那可不是?”展鹏笑笑,“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你可别忘了拘禁啊,折磨啊,那可不是一般人想做就能做的。”
“那倒是,如果这么想,范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