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汉这话说完,就听着钟母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连儿媳妇什么时候有的孩子都不知道,还真是合格的公爹。
再者说了,他这在京城混的好好的,干什么回来给他们找晦气。
是不是,那个狐媚子不要他了,落魄了没地方去才回来的。可是这家,也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
反正她今天这话是撂在这,要是他想回来,没门儿。
钟老汉自知是理亏,此时也不跟她计较。依旧是看向陈玉凤,随后把自己手腕上的大金表给摘下来。“我去京城务工,在剧组里也不容易。不过好歹也是比在家务农强。这表就当是我送给小孙子的礼物了。”
全家人吃饭,就钟老汉穿的最是得体。白色衬衫陪着一件黑色的马甲。看上去,怎么都是与这一家人格格不入的。
只不过钟老汉觉得,自己这已经是在京城混迹的人了,自然是不能跟一群普通人穿着打扮一样。
回来之后,与左邻右舍攀谈上几句,也嫌弃他们一张口就粗鄙不堪。宁愿在家里,看着钟母那张老脸,也不愿意出去了。
陈玉凤瞧着那手表,又看看婆婆的脸色。“谢谢爹,不过孩子还小,也用不上这东西。”这话,就是推辞了。
钟母明显情绪好多了,内心对这个儿媳妇是更满意。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就算是你回来了,这拆迁的事情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钟母当然知道,他这赶在这个节骨
眼上回来,心中打的什么算盘。
当初拿了不少钱离开家,跟那个女人厮混去,她已经是忍气吞声了。现在知道有拆迁款,竟然还要回来争夺,是更不要脸了。
“我在京城赚的比这多,我还能惦记你那仨瓜俩枣的?”钟老汉嘴硬,不承认自己回来是有这个意图。
“你在京城那是赚钱?跟女人鬼混你还说是正经务工?怕不是给女人睡,才有这一身狗皮的。白瞎这衣服,穿在你这老不修身上,也是看不出来正经样。”钟母啪的把筷子扔在桌子上。
陈玉凤有意安抚,这么个气氛,饭也是吃不下去。
钟美惠在一旁,慢悠悠的吃饭。仿佛如同个外人一般,不掺和,心中也没有什么可恼火的。
倒是来福,看不下去。“你们要是再吵架,就别坐在一桌吃饭了。我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姐夫也在,不嫌丢人。”
来福这话说完,钟母眼眶里泛红,她想说,丢人,丢的是谁的人。她含辛茹苦的把孩子们都养大了,到老了要享清福了,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外面的人是不说什么,但指不定背后都议论成什么样子了呢。
只不过,这话也就只敢低声嘀咕几句,看着碗里的饭菜,也没心思吃了。
吃过饭后,楚守成带着几个孩子在外面玩。虽然是个姑爷子,但本身对这房产处置就有些纷争。说来也是跟笑话似的。
人家都是儿媳跟婆婆争,这家倒是婆婆跟
公公争。
钟母把地契直接就往桌子上一放,“现在地契的名字是来福的,就算是我,也是要跟他们讨生活。至于你,做出那些腌臜的事,没脸还要让儿子媳妇给你养老了吧。”
钟老汉没想到,自己离开家里没多长时间,这地契上面的名字竟然都给改了。
啪的把杯子扔到地上,他回来之后,是左寻右找地契,想先声夺人。把这拆迁的合同签了之后,就拿钱走人。
京城的日子多逍遥自在,现在他的霞霞宝贝赚的钱,是够他们生活的。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不该总花女人的钱。
所以就想着,这次拿了拆迁款之后,就回去跟宝贝结婚,好好过日子。
可是这翻找好久,也没发现地契。而现在,这地契上的名字竟然都已经更改了。
算盘没打响,自然心中是恼火万分。指着钟母的鼻子,“你、你……”半晌,这话也没说利索。
钟母得意洋洋,自觉是高了他一筹。“我就知道,你回来没藏着什么好屁。这拆迁是拿钱还是要房子,都他们两口子说的算。跟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当初要更改所有人的时候,也是耗费了一番力气。不过也是有钟美惠从中协调,这事情才能够那么轻易的就解决了。
不过那个时候也是想着,若父亲真釜底抽薪,这一家人可没那么容易过生活。
而今日瞧着,他还真是起了那样的心思。
钟美惠低头哂笑,母亲对来
福的袒护,还真是有些作用。
“我一会还有事,拆迁的事要不要说。”钟美惠依旧是如同旁观者一般,询问他们要不要继续开会。
他们家的那一份呢,她是没兴趣要分割。不过,这栋房子也有她的一份。
拆迁组也都已经丈量过了,包括地下室一共是五层,一层有180平方,总共是900平方。
而这其中,地下室和顶楼的两个180平方,都是钟美惠的。
当初白纸黑字上,也都有标明。
拆迁组那边的意思,要么得钱,一平方按照2600元算,要么得安置房,1:1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