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美惠看到蒋老板不说话,开始了自问自答,“这套家具估计也就用掉10吨原木料,现在老料的价格也就3-4万一吨,材料最多35万,加上人工费,就当6万吧,也就41万,加上你30%的利润,55万够了吧?老板你居然要我300万,也太狠了。”
钟美惠算账的速度非常快,连计算器都不用,几句话下来让蒋老板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他觉得今天算是碰上高手了,钟美惠给出的价格的确是他的成本价,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也是他帮别人代加工的价格,算起来也算是一笔不错的进项。
只是他实在不甘心,自己接了这么大的单子,结果利润只有区区十来万,怎么说也得把利润做到50万以上才可以。
“55万这里不会有人给你做,这样吧,凑个整数200万。”蒋老板伸出了两个手指,表示这是自己能接受的最低价,不然他宁可不做这单生意。
他此话一出,夭夭和英子都觉得不合理,刚刚钟美惠已经算的明明白白,这套家具成本加上人工只要55万元,他现在要收200万,简直是在抢钱。
“老板,你这里的家具是金丝楠木,又不是红木、黄花梨,哪有这么值钱,更何况家具这一行生意本就难做,如果其他人知道你卖一套家具,居然要成倍的利润,那不止之前买过家具的老顾客会找你算账,同行也会紧
紧抓住这一点,把你从平乐第一家具店的位置上拽下来。”
钟美惠让这位老板不要太过贪心,如果她是个无知小白,被他骗一次也就罢了,可她了解这一行的行情,也知道其他家具店最想遇到她这种有图纸,有预算,当天就能下单的客人。
如果她带着图纸去其他的家具店,肯定有人愿意用55万的价格接下来。
“我刚刚来的时候就看到附近有很多家具店,有些店面也挺大的,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应该有人肯出实价。”
徐水淼假意要带钟美惠离开,眼前着即将到手的生意就要溜走了,蒋老板心疼的满脸大汗,他犹犹豫豫的站在原地,既想阻止,又不甘心如此。
“你们说的那个价格真的做不了,你再加一点,咱们就当做个朋友。”
钟美惠说的每一句话都打在蒋老板的七寸上,如今金丝楠木的价格还没有飞起,最受欢迎的家具木料依旧是黄花梨,这里的金丝楠木再好,在黄花梨的面前始终差了一截。
这让金丝楠木的家具处在一个特别尴尬的地位,有钱人看不上,宁可多加点钱买黄花梨,而看上它的大多出不起钱,钟美惠这样的大客户,他的确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更何况平乐制作家具的工厂很多,有不少人都对蒋老板的生意虎视眈眈,想要把他拽下来分一杯跟,至于器械和技术方面,想要解决也不是难事。
钟美惠这次预定的品
类很多,属于大单,肯定有不少外地的加工厂愿意接下这笔生意,到时候算上给外地厂家的利润,70万以内肯定拿下来了。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蒋老板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如他现在自己接下来,至少还能有十来万的利润,也不会被人瓜分了眼前的市场。
“好吧,基础的价格可以按照你说的算,但具体的价格怎么得量过尺寸再说,而且如果你要的雕花过于复杂,那也是要加钱的。”
蒋老板没办法,只能同意大致按照钟美惠的价格定价,再上门量完尺寸,定好样式后,再确定最后的报价。
“没问题,咱们先量尺寸,具体的价钱最后再算。”钟美惠很痛快的答应了蒋老板的条件,反正基础价格定下来,上下的波动就不会超过10万块,整整三室两厅的金丝楠木家具才要几十万,放在三年后,这套家具的价格恐怕比京城的那套房子还贵。
“那你的房子在什么地方,是在附近的城市吗?要是太远了,我可是要收测量费的。”蒋老板这单没赚到多少钱,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他觉得车程在8小时之内,他可以免费量房,要是车程超过了8小时,他得收1000块的量房费,免得钟美惠在听到最后报价后反悔。
“我家在京城。”钟美惠说了实情,可这个地点却让蒋老板连连摇头。
“你家也太远了,不去不去,这么远的地方我可折腾
不起,如果在蜀地之内还可以。”
蒋老板没想到钟美惠的家居然在那么远的地方,别说是量房不方便,就连运费都得是一大笔钱,更何况路程越远,承担的风险越大,他可不想做赔本的生意。
“远什么远,我出来回的机票、住宿、吃饭和工钱,而且只要你们派人过去,我一个人再加1000块的量房费,这总行了吧。”
钟美惠知道跟生意人只要谈钱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果然蒋老板被钟美惠开出的条件吸引了,量房不过是一天的事情,就算加上来回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三天,他手下的工人,3天就能赚到1000块,这笔买卖不亏。
“可如果做好了怎么运过去,蜀地内的运输我是可以包的,但那么远的地方我可包不了。”蒋老板面露难色,如果把那么重的家具从平乐运到京城,路上的运费不容小视,他那点利润还不够运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