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在县城,很快就敲定了前往吊唁的时间,廖玉珍的动作很快,昨天韩鑫在医院断了气,今天一大早就已经把人送到殡仪馆了。
“为什么是殡仪馆,灵堂不是应该设在家里吗?”钟美惠觉得有点奇怪,廖玉珍那个婆婆如此守旧,怎么会让儿子的尸体在殡仪馆停灵。
“韩鑫是横死的,谁敢停在家里,更何况我听说韩家还有一个儿子,恐怕也是怕那房子停放过死人不吉利。”杨莉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将自己最近听到的事情讲给钟美惠听。
原来那个韩老婆子丝毫没吸取教训,在韩鑫没断气之前就想占房子,让自己的小儿子撬开了廖玉珍家的门锁,还打算把韩楚抢走。
虽然这件事在警方的介入下调停了,但韩老婆子想占房子的心可是半点没变,不让韩鑫在里面停灵,就是怕坏了那个房子的风水,影响自己的小儿子。
“遗产的事自然由法律做主,哪是那个老婆子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咱们先帮廖玉珍处理好韩鑫的后事,至于遗产的事,以后再说吧。”
大家约好在周复来的4s店前集合,钟美惠让罗胖开奥德赛送她过来,不会自己开车就是不方便,做什么事都得搭上另外一个人。
幸好她现在学车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过段时间等驾照下来,她打算再多买一辆代步车,这样就不用麻烦其他人接送了。
约定时间还没到,同学们就
纷纷到场了,13个同学来了12个,除了跑长途的张勇,其他人都聚集了。韩鑫算是大家的同龄人,他年纪轻轻就走了,这件事让每个人的神色中都带着一丝伤感,就连平时一向乐观的周复来,都不由的感叹起人生无常。
钟美惠也不得不做做样子,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服,又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把帽檐压的很低,借此来掩盖自己脸上掺杂着欣喜的神色。
“大家都把钱给我吧,一回儿由我同意给玉珍,张勇的钱已经给我了。”杨莉让大家把帛金都给她,按照他们之前定下的规矩,白事统一200元。
大家纷纷把钱交到她的手里,免得自己一会儿要直面死者家属,如今的韩家全都是老幼妇孺,韩鑫的弟弟也不争气,今天的灵堂会有多凄惨,不难想象。
12个人一共开了三辆车,分别是周复来、郑翠萍和钟美惠的,这几辆车的空间都不小,大家坐的很松。
大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闭目养神,他最不愿意参加的就是葬礼,每次到了殡仪馆那种地方他就觉得浑身发冷,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之前有人跟他开玩笑,说是他肩头的火太弱,容易招惹脏东西,让他千万不要靠近殡仪馆之类的地方,以免被脏东西缠上。
这件事把大头吓坏了,为了参加这场葬礼,他昨天特地求了好几个平安符,全都戴在身上了。
杨莉坐在钟美惠的车上,
作为班长自然要思虑周圈,既然是吊唁自然得准备花圈鞭炮之类的东西,选多少,什么样的规格,待会儿都需要考虑。
“我觉得咱们可以挑便宜一些的,多选几个,韩鑫是中毒死的,村子里的人忌讳,想必来的人不多,多选几个花圈也能撑撑门面。”
钟美惠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帮廖玉珍做足面子,她记得殡仪馆还有很多纸扎品,到时候可以选一些聚宝盆,纸房子之类的东西,不能让来吊唁的亲属觉得灵堂空空荡荡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玉珍这么年轻就没了丈夫已经很可怜了,丧事自然要办得风光些,免得别人在她背后说三道四。”
杨莉知道县城的人对寡妇有多刻薄,她打算多送一些花圈过去,让那些前来吊唁的人知道,廖玉珍并非孤立无援,她的身后还有很多人支持她。
殡仪馆很快就到了,杨莉选了4个纸花圈和上万响的鞭炮送到了韩鑫所在的白鹤厅,这种纸花圈价格便宜,但看上去却非常大,放在灵堂门口格外显眼。
按照大家之前的约定,白事的支出算在班委会的经费里,价格不能超过200块,这些东西已经消耗掉一大半,如果再买其他纸扎品的话肯定会超支。
不过杨莉一向记账明确,大家对她的账目都是认可的,更何况大家现在对廖玉珍充满了同情,就算是超出了约定的经费,大家也不在意。
花圈刚刚摆上,大
头便点燃了鞭炮,里面的人听到有人前来吊唁,立刻用唢呐吹起了哀乐。
杨莉和钟美惠带着大家一起进去,顿时发现今天的状况很不对劲,偌大的灵堂几乎空空如也,只有廖玉珍和韩楚披麻戴孝的跪在灵柩前,在他们的旁边摆着两个小小的花圈,像是灵堂里的固定用品。
除了这些,其他的纸扎品居然什么都没有,这场景也太过凄凉了。
“这韩家的人也太不像话了,死的到底是他们家的亲儿子,连个花圈纸扎都不摆,这是连最后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几个同学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在门口窃窃私语,这大概是他们参加过最穷酸的葬礼了,其他人就算家里条件不好,也会拿一些纸扎品充充门面,总不至于让整个灵堂都是空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