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熙一时不察,被顾尧按到了墙上,整个人恼怒不已。
“胡扯什么?我都说了,我们是清白的!”
在夜云熙想动手的时刻,顾尧松开了她,眼中划过一丝嘲弄。
“想要休书?也不是不可以,我听说当初是我大嫂遇见了你,给了你吃食,将你带回了家,后来牙子追到顾家的时候,是我娘给了牙子五两银子,才将牙子打发走的,你想离开总得先把钱还了吧?”
顾尧坐在破旧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明明是破旧不堪的凳子,硬是叫他坐得贵气起来。
“好!一言为定!”夜云熙毫不犹豫。
不过五两而已,等将这里的事情全部了了,她就可以去岭南了。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五千两!”
“你有病吧?”夜云熙一个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五千两,你参什么军?你还不如去当土匪,明抢算了。”
顾尧脸上笑容加深,饶有兴味地看着夜云熙:“难道你认为自己不值这五千两?”
夜云熙黑着脸:“我可以不值钱。”
“这一年来,那四个孩子也被你吓得不轻,我觉得你还需要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
见顾尧似乎还要往上涨,夜云熙咬牙:“就五千两,不许加了!”
夜云熙暗自排腹:不过就是多抓几条蛇而已,黑心狗!
“若是我能治好老大的腿,以及老二的脸,是不是可以抵消一些?”夜云熙正打算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
顾尧神色一冷,治好老大的腿和老二的脸?
呵,那伤他已经让人悄悄看过了,这世间只有那位神医可以做到……
可是,能找到那位神医的人已经死了,想到那人,顾尧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眸光落到眼前的女子身上,想到这女人和她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心中顿感别扭,撂下一个“嗯”后,走了出去。
夜云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男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啊!
她拎着刀和筐准备再上山,至于那两个孩子的伤情,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其实孩子的伤是可以治的,只是世间估计只有那人能治。
那人是她至交好友,有神医之称,但行踪飘忽不定。
他们每次联络都是通过一些固定的联络点进行联络,可目前……距离白云村最近的联络点,也很远。
更何况她被流放后,皇帝对她的势力进行了毁灭性打击,还不知道那联络点是否安全。
夜云熙边走边想着,最后还是决定走赚钱这个路子,等找回了
本体之后,再想办法找到那至交好友,看能不能请他出手救治一下那两个孩子。
还有那吊坠……夜云熙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那吊坠怎么会出现在这些孩子的身上。
本来是想问顾尧的,可她又怕那人凭借吊坠,察觉到什么端倪。
毕竟,“夜云熙重生”这五个字足以引得天下大乱!
夜云熙思索良久,还是打算将吊坠的事情先放放,当务之急是赚够钱,拿到休书!
她在山上放下一些捕猎陷阱后就下了山,刚到村口,一辆马车便缓缓驶来,马车上的标识是“张”字,夜云熙一下子就明白了,站在了原地。
果然,马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一个眼底泛黑的男子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此人便是福丰酒楼的老板李伤,也是张夫人的侄子。
在看见夜云熙的一瞬间,对方眼底划过了一丝惊艳,但很快就变成了厌恶和愤恨。
就是这个贱人!
姑父也真是的,非要他亲自过来。
这等乡下贱民,平时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她的恩赐了,居然还叫他亲自过来,这不是胡闹嘛。
张府新晋管家上前,笑呵呵道:“这位想必便是顾夫人吧?顾夫人即便是身着布衣,这气质也非常人能比,若是穿上了华衣
,那便更是不一样了。”
“我们老爷听说了福丰酒楼和夫人之间的事情,特叫张老板来给夫人道个歉,备下了一些薄礼,其中就有一些时下新兴布料,都刚从京城传过来的,还请夫人多多海涵。”
张府管家说着,一个小厮扯开马车前的帘子,露出里面的一车物品,有布料,也有一些首饰。
夜云熙不过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我看你们这位张老板,好像不是很情愿啊。”
张府管家看了一眼面露不虞的李伤,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可李伤毕竟是夫人的侄子,他又是夫人提拔的,自是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僵着笑容道:“少爷可能是不太适应这边的空气。”
夜云熙淡淡哦了一声:“我也不太喜欢这些布料首饰呢!”
张府管家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笑道:“那不知夫人喜欢什么?”
“银子。”
……
一炷香后。
张府管家:“礼物送到了,届时运送货物还需夫人出力,可切莫因为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