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太多的西域人,宗楷知道,景朝和西域的关系,再也不能依靠和亲来维持,他当即下令,派出朝中武将重臣,直击西域王朝,这一次,他要彻底把西域人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如若不是温雅怀有身孕,大概再有一个月就要临产了,宗楷定然要御驾亲征,可现在,他舍不得离开温雅,终究没有上战场前往西域。
而他,虽然登基为帝,但还没有立后。
因为还没有去见温祭酒,老丈人也还并不知道温雅就在京城。
忙的不可开交,到了傍晚,赶紧搁置下所有事情,叫来了龚庆,“你去准备一些见面礼,与文学笔墨纸砚相关,要上档次的,算了,要最昂贵最值钱的,赶紧去,跑快点!”
龚庆一脸的茫然,最近,圣上也没有要见的使臣啊,更没有什么人远道而来,拜访圣上啊!
这宫里,只有太后娘娘一个人,长公主早就出宫建府了,就连那位温娘子,也没有被圣上接回宫中,龚庆有点看不懂了,温娘子的肚子很大了,他十分确定,那就是圣上的亲骨肉。
可是,圣上为何还不迎娶温娘子进宫呢?
走着走着,龚庆来到了皇宫的库房,这是专属皇帝的私库,龚庆挑挑拣拣的,也摸不清圣上要将见面礼给何人,他只好依照宗楷所言,选了最贵的笔墨纸砚。
再回到御政殿时,龚庆的眼睛都瞪大了,上一次见到圣上打扮的像是花孔雀,圣上那时还是太子,隔三差五,就要去乔家和大理寺,偷窥温娘子。
后来,圣上的衣柜里,多了好几件仙鹤图案的衣裳,龚庆以为,那些衣服,不会再被圣上穿。
如今,却又看到了。
而且,圣上又熏香了。
一袭银灰色长袍,衣襟和下摆都用极细的银丝,绣着仙鹤图,银色丝带缠腰,腰间垂下来一块羊脂玉。
手里还握着摇扇,墨发束了一支白玉钗,这副高雅清隽的模样,哪里像是个杀伐果断的皇帝。
龚庆猜测着,圣上八成又是为了温娘子,估计温娘子,喜欢这样式的打扮。
“圣上,这是见面礼,不晓得您要赠与何人?”
按耐不住,龚庆还是问出口了。
“走,离宫。”
宗楷端了冷脸,并未回答他的问题,龚庆连忙笑眯眯的跟上,原来,原来还是去见温娘子啊!
温家祖上也是名门望族,祖祖辈辈都是官,只是,近些年的官做的不大,族中人才凋零,并没有什么太出挑的人物。
而温厚,作为温家的族长,也作为国子监祭酒,他体貌伟岸、神色庄严,最喜读书人,尤其喜欢脑袋瓜聪明、最好能过目不忘的学生,正如乔鹤。
当他看到,登门拜访自家的人,竟是当今圣上,温厚心里一时摸不准意思。
看到圣上身边的大太监,还捧着一堆昂贵的笔墨纸砚,温厚更是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圣上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还请圣上见谅。”
温厚诚惶诚恐,看到宗楷过来,最开始,他以为是哪个学生,毕竟,穿的斯斯文文,明显是文臣学子最喜的打扮。
来到近前,才发现那是当今圣上,景瑞帝宗楷!
“温祭酒不必多礼,朕今日前来温家,是为私事,并不是为公事,因此,没有派人通传。”
听到宗楷这样说,温厚更是茫然了。
圣上前来为了私事?他温厚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和离回了沧州老家,儿子就在翰林院任职,圣上和他能有什么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