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他四十多岁的人,还要天天维系小两口的感情,哦哟,心累啊~
“督军,该下车了。”
“嗯。”
男人应了一声,身子却没动。
就这样气恼地坐在车里,“去,叫夫人回来,扶我下车。”
张副官差点噗呲笑出声来,督军如此厚颜无耻,这么大的人,还要扶下车,又不是没长腿!
“怎么?你有意见?”
“我坐车坐时间久了,腿麻了,让她过来扶我下车,快点去!”
“没有,没意见,我这就去叫夫人过来。”
张副官打开车门,连忙小跑着追上前面的温雅。
最后,温雅还是过来了。
脸色却不大好看,嫌弃的语气脱口而出道,“尉迟樽,你真幼稚!”
男人笑了,也没反驳温雅,幼不幼稚,总之,他目的得成了。
“我腿麻了,你牵着我走。”
他拉住温雅的手,终于下车了,二人相携着往督军府里走去。
驾驶座的司机,把车开走,不禁对副驾驶座的张副官,感叹道,“老张啊,你这活计不轻松啊,还得时刻关照着督军的感情问题。”
张副官露出了个苦笑,活儿的确不轻松,可谁让他穷啊,谁又让督军给的钱太多呢!
*
日子虽然开春了,但天气依旧还冷,过完年,平阳督军府里,又迎来了尉迟太夫人的寿辰。
尉迟樽趁着这段日子,处理了不少平阳的公务,以及加强平阳城里的警备。
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尉迟樽接听起来。
“督军,窑水镇的郢军撤兵了。”
“从金陵得到的消息,谢三少最近没有北伐攻打我们镇军的打算,他和英国人走得近,您不在海城,海城的一些事务,被谢三少接手了不少。”
“不过,我们的人始终守着铁道开采事项,这一桩事情,落不到谢三少头上。”
电话里传来部下军官的声音,尉迟樽应了声,“知道了,守好海城公共租界,莫要让外国人闹事。”
电话挂断后,尉迟樽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微微的闭了闭眼睛。
郢军人全部撤出窑水镇,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窑水镇的战役,就是谢苍术刻意为之,其主要目的就是想支开他,带走温雅。
可如今,他匿名拍电报给江晚吟,有她在其中夹着,谢苍术定然要放弃带温雅离开的想法。
这个隐患解决掉,他的后院总算能安生下来,尉迟樽也舒坦的吐出一口浊气。
想撬他墙角,没门!
于是,又想到亲娘赵萍提醒他的话,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快到了。
刚好他人也在平阳,便打算给老太太筹备过七十大寿,请个戏班子,唱上三天三夜的大堂会。
到了寿辰这日,督军府后院搭起戏台子,府里的人喜气洋洋,自从老督军去世后,府里难得这么热闹。
督军府里的空地上,台子搭好,戏也开唱,尉迟太夫人坐在第一排正中央,她今日高兴,便跟着唱戏的人,咿咿呀呀的也哼着曲。
身旁,是老夫人赵萍,还有几个老督军尉迟靖的姨太太。
温雅独自收拾好自己,从明思堂出来,准备了寿礼,正要过去搭戏台的地方。
今日过寿,戏班子都是给女眷准备的,在后院的空地,而男人们都在前院喝酒,是以尉迟樽早早就在前院招待宾客。
而温雅刚一出门,在府里的小径,却碰上了四夫人蔡芳。
温雅的神色顿住了,李妈妈也傻眼了。
因为二人身穿的衣服撞衫了,同样的浅绿色水绒旗袍,同样的银色高跟鞋,同样的绿色发带,同样的银色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