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尉迟樽,依旧披着湛蓝色的大衣,身下是同色系的军装,精神奕奕。
男人四下看了一眼,又看向了温雅,“我们也排着队走吧,心诚则灵。”
“拜完观音,我们到附近的集市逛逛,以前听旁人说过,观音山附近有些古玩摊子,还有各色小吃,后山的斋饭也不错,都挺好逛的。”
温雅回过头,看向了身侧的尉迟樽,山里气候更冷,丝丝凉风吹过,尉迟樽戴着军帽的那张脸,更显清隽。
“嗯,都可以。”
这人只要不发疯,还是能好好相处的,温雅不打算再惹恼他。
不远处,张副官和卖香火的小贩交谈,没过多久,手里拿着几炷香,交给了尉迟樽和温雅。
“督军,夫人,一会儿进到庙里,把香插到香炉里,虔心跪拜即可。”
尉迟樽点点头,便挥退了张副官,守卫的士兵并没跟着上山,男人低头看了看温雅,心里拿不准,她究竟还生不生气从前的往事。
不过,她没有再闹着要死要活,还愿意跟着他一起求子,也算是欣慰事。
“温雅,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过去,听程司令提起过,你父亲是恭王府的老王爷,你当初,怎么会去法兰西留学呢?”
尉迟樽罕见的好奇温雅的从前,实在是谢苍术的出现,让他开始反思自己,对温雅的了解,实在不够多。
“我以前啊……”
温雅现在拥有原主的所有记忆,她也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原主小时候的故事。
“我以前,是恭王府的小格格,但是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她是我父亲娶得续弦,我头上的哥哥姐姐和我相差的岁数太大,我和他们并不亲近。”
“我母亲,原本是读过诗书礼易的大家闺秀,可她半辈子,却都在和王府里的莺莺燕燕斗智斗勇,我爹的那些姨娘们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后来我出生了……”
“我母亲不再将心思放在后宅,只想好好教养我长大,她说她一辈子局限于后院的四角天地,并不希望我和她一样,也做个裹脚女人。”
“然后,她花了大价钱,把我送到法兰西学习绘画。”
说到这里,温雅反而抬头,看了看尉迟樽,她反问道,“在法兰西,我遇见了谢苍术,后面的故事,你还想听吗?”
男人点点头,温雅继续说,“谢苍术那时,在德意志的军事学院留学,大概是休假,他去了临近的法兰西游玩,在法兰西遇到追杀,碰巧我那时帮他找了庇护所,给他包扎伤口,我们这才结识。”
温雅没有说后面的故事,尉迟樽自己也能猜到。
他终于,能够稍稍释怀了。
至少温雅和他在一起,还是完璧之身,说明在法兰西的那段岁月,她和谢苍术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听完了她的过往,尉迟樽心里头划过一道感叹,“原来是有救命之恩。”
温雅听着尉迟樽的感叹声,侧头看向男人,“你呢?除了清鸦,你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尉迟樽,你要我对你用心,对你专一,那你自己,首先也得同等对我。”
“我听蔡芳说,你母亲打算让你娶她,再把尉迟烨过继到你的名下,将来的督军之位,也由尉迟烨继承。”
尉迟樽开始有些疑惑,还寻思着“蔡芳”是谁?后面听到了尉迟烨,他才想起来,蔡芳是四嫂的名字。
“胡诌!清鸦才不是我的人,社交场上的交际花,逢场作戏罢了,还有蔡芳,我怎么可能娶四哥的女人,我又不是没媳妇儿,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