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试探着问道。
桓宴一时没有言语,面色越发凝重,浑身的戾气无法隐藏,看得令人惊慌。
“主公?”岑越又叫他。
“无用之人,满嘴胡言,她已经死了。”
岑越手里的羽扇差点砸下,那可是巫族圣女,巫术极其高深莫测,就这样被主公除了?
“主公,那巫女可对您不敬?”
桓宴脸色更加难看,却又不想隐瞒。
“她对我下咒,只记得极厌之人几字,不知先生对此咒语可有见解?”
岑越心里纳罕。
极厌之人?说明咒语与情绪相关,那就应无性命之忧。
“主公放心,此咒不会威胁性命,更何况,施咒之人已死,咒语一般不会生效。”
桓宴点头,那妖女确实已死。
随后,男人抬眼,环顾比武场,正见桓家的几个庶子挑了将士过招,个个都被打趴在地。
“刀剑无眼,应拼尽全力!”
话音刚落,桓宴跳上比武台,拔出剑和他的堂弟切磋。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上下。
刹那间,桓宴的剑,卡在堂弟的脖子前。
“主公威武!”堂弟道。
顷刻间,那些将士屈膝跪地,长呼,“主公威武!”
桓宴撤了剑,回身看着他们,“众将士是我桓家军的核心人士,保家卫国、收复山河,尔等若有畏怯不愿,随时可从军中离开。”
将士们齐声道:“愿为主公冲锋陷阵!”
桓宴露出一抹笑。
岑越站在训练台下,望着桓宴恢复往日的磅礴气势,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男人志向远大,就是手段过于血腥残忍。
想到抓到的洛阳探子被打碎骨头,剁成肉泥的惨状,再加上巫族圣女,他愣是胆寒。
罢了,暴君也是君!
为人之臣,忠君之事,这乃本分。
*
离开温国公府,温雅去往后门口的巷子,临近婚期,她和崔映见面的次数,也变少了。
隔着朦胧雨幕,一郎君身着白色绣竹纹锦袍,银线绣纹,浮动华光,腰饰白玉,面容清隽。
浑身充斥着高门贵族,晕染的卓然矜贵,温雅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澧兰沅芷”一词。
的确是个、出尘的君子人物。
“等很久了吧?”
她面带浅笑的走过去,假装自然的问候。
“不久,我刚到。”
崔映站在门口屋檐下,看到温雅撑着伞,随即上前,接过了油纸伞。
“走吧,我在酒楼定了包厢。”
“嗯,过几日,我想去试嫁衣,我提前穿给你看好吗?”
望着郎君一副飘飘如仙、禁欲十足的模样,温雅为了拉近两人关系,便随意找了话题。
“好,都听你的。”
“既然都听我的,那你亲手帮我穿嫁衣呢?再一件一件的、亲手帮我脱?”
崔映略微一顿,才要说出口的“好”字,便卡在了喉咙。
“走啦,先吃饭去吧,我还想听说书呢。”
温雅挽着郎君的胳膊,怕被雨淋湿了衣物,郎君弯唇一笑,紧紧的揽着怀里的女子。
一刻钟后,两人坐着马车到了酒楼。
他们上了二楼的包厢,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到一楼的说书先生,忙着说书。
温雅面带笑意:“我们独身的日子正在倒计时,崔公子,有何感想?”
“独身不好过,在下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五小姐,自是希望能快进到大喜之日。”
崔映应着,脸上是与平日里的冷静,不相符合的戏谑。
“哈,得亏我当初眼光好,瞧你一表人才,一把捞了你,不然,你今日,哪能拥有我这么好的夫人。”
温雅调侃的回应。
崔映欣然点头,“五小姐说的是,我崔映在此发誓,日后必会对温雅一心一意,百依百顺,若有违此誓,天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