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人群挤成一片,她上不去桥,也看不到情况。
于是,挥动马鞭,厉声吼道:
“都给本郡主闪开,违者被马蹄踏死,可不要怪本郡主无情!”
桥上围观的百姓,一瞅见那匹小黑马,就知道是晋阳郡主到来,周围人纷纷避让。
这可是盛京城里最嚣张跋扈的女子,谁敢得罪她啊!
桥上的空间让出一条大路,晋阳郡主骑马上桥,这才看到,原来,百姓们方才指指点点的,竟是桥墩下,躺着一人。
乱糟糟的头发卷曲的犹如鸡窝,身上脏兮兮地穿着破布烂衫,还有不少苍蝇围着他转。
比最不讲究的乞丐还要不讲究,可晋阳郡主偏偏恶趣味上头,她最近,缺了个照顾小黑马的马奴!
那臭乞丐……似乎身板不错,耐扛耐造。
于是,晋阳郡主骑着小黑马,慢悠悠地走到桥墩处。
她的马,似乎与她知行合一,小黑马到跟前,就用蹄子踢了几下那乞丐。
“哎,死了没?没死就跟着本郡主,本郡主保你有吃有喝、大富大贵。”
可是,男人并没回话。
晋阳郡主这才发现,眼前的臭乞丐,身上疤痕累累,难怪有苍蝇,嗡嗡嗡地绕着他乱飞。
“嘿,还能说话不?”
乞丐终于有了动静,他如今是阶下囚、是逃犯,跌跌撞撞地逃到桥墩下躲着,怎么还会有人关心他的死活。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一匹黑马,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裙,俏生生的脸蛋,透着红润的光泽,未染脂粉的眉眼,眸光清澈如水、似星似月般闪亮。
她漂亮的生动异常,惹得他挪不开眼。
她也耀眼的像是天上的太阳,却又那么趾高气昂地鄙夷着他,拿着马鞭,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在他身上。
乞丐不禁看地出神,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
或许,从这一刻起,晋阳郡主在他心中,就已留下了印记。
“你竟是绿眸?”
“不对,你是蛮族的俘虏!”
晋阳郡主还不算蠢到家,她当即察觉到,乞丐的身份异常。
可男人抬起头来,眼神极其坚毅,他望着马上的姑娘,似乎诚恳地解释道:
“我……母亲……是胡人。”
回想起京中的纨绔,的确有养着胡族蛮族的小厮侍女,晋阳郡主又觉得,应该不是俘虏,可能就是犯了错、被主家赶走的奴才。
这时,管家福寿终于赶到跟前。
“郡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奴才终于追上你了。”
可谁曾想,“啪”地一鞭子,晋阳郡主抽在空气里,打了个空响。
“跑那么慢,本郡主要你何用?福寿,你下次别跟着本郡主出门。”
乞丐这才发现,眼前的小姑娘,好大的脾气,很是不好惹,像个发疯的小牛犊。
福寿连忙跪下,“郡主,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奴才下次一定跑快点!”
“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好玩,福寿,你回家吧。”
福寿终于松了一口气,哎哟,累死他的老胳膊老腿了。
他看着那乞丐的眼神,却充满了同情,福寿有预感,眼前的臭乞丐,将成为郡主的新陪玩。
这时,晋阳郡主再次看向那乞丐,她开口问道:
“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岑烈。”
随后,晋阳郡主骑着马,转身离去,空气里留下她的话语:
“岑烈,本郡主缺个马奴,你愿意来,就跟着本郡主的马后,一路跑过来吧。”
就这样,那名叫岑烈的乞丐,拖着浑身伤重的身子,跟着晋阳郡主的马,跑回了淮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