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定决心后,舟泽便选择了先前原主选的路——回“家”。
但他可不是要哭诉抑或自证清白,舟泽想要的……是那群人都不得安生。
这一波,他要去大闹舟家。
拦了辆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回到舟家,刚踏进大门,果不其然便听见里面正闹得沸沸扬扬。
有哭声,有怒吼声,还有埋怨帮腔声。
粗略一听,全是冲着他来的。
舟泽步子稍稍一停,挑了挑眉头,又继续走进去。
“舟泽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我都没脸出去见人,更羞于去见程振哥的家人了。尤其是程振哥的舅舅,会把我们想成什么样的人家啊,这么不知羞耻……”
“小景,你不要想那么多,你是你,舟泽是舟泽……”程振的劝解声压得低低的,其中不无心虚。
“这逆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省什么心!现在越大是越邪门,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我老舟家的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玩意儿呢?!”
“老公,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说他也就罢了,关我什么事啊,我早和你说过了,他就是到我肚子里来讨债的!我一看他我就不喜欢!”
……
一家子都剑指原以为未在场的舟泽,却不料,忽然一道金属砸破瓷砖地板的清脆声音响起。
这声音尤其富含穿透力,且极具存在感,让方才还在喋喋不休、骂骂咧咧的所有人不由得刹那间安静下来。
然后他们齐齐看向声源处。
在看见漫不经意把玩着高尔夫球杆的舟泽后,所有人——包括在舟家打工的佣人都看呆了眼,以为是自己看错。
而距离舟泽不远处,俨然有一块瓷砖地板被砸得四分五裂。
被众人簇拥的舟景第一个回过神来,先发制人地控诉道:“舟泽!你干什么?刚刚打了我和程振哥不够,现在还要来伤害爸和妈吗?”
这偷偷上眼药的一句,被错愕中的舟父舟母听进去。
他们立即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唯恐舟泽干出什么不理智的暴行。
但很快,舟父便想起还有程振这么个身份不一般的外人在,他还指望能通过程振与穆总搭上线呢,现在岂能让程振看笑话。
于是舟父站起身,怒瞪舟泽,企图用大家长的威严逼迫对方恢复平日里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舟泽,你给我放下!你这样成何体统?说出去你是舟家的人,不怕被笑话吗?”
舟母这时候也回过神来,连忙帮腔,“对!对,你这是做什么?不赶紧向小景和你程振哥道歉,现在又是闹哪一出?”
舟景见状,佯装畏惧地抱住他身旁的程振,双肩瑟缩,而程振忙心疼地轻轻拍着舟景,让他别害怕。
“道歉,谁道?”舟泽轻飘飘问。
在舟泽来到这个世界后,原主的五官气质便发生了微小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改变,渐渐与舟泽本身的容貌气度相合。
此刻已与舟泽本人别无二致。
少年那漂亮精致的长相是毋庸置疑的,也不见了过往的唯唯诺诺、低头寡言,反而舟泽此时抬起下巴,睥睨众人。
那股子谁也不服的劲儿,落入程振的眼里。
程振霎时便看得有几分失神。
他从前怎么……未曾发现过舟泽竟如此好看?那五官,那肌肤,那神采,一笔一画都如天然而精致的上帝造物,让人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处。
而且,程振以前不喜舟泽,便是因为舟泽跟个闷葫芦似的,很是无趣,不如舟景灵动活泼。
可现在看着舟泽如此张扬恣意,什么灵动活泼,都被狠狠比了下去。
舟父因为怕在程振面前失了颜面,此刻心焦如焚,并未太注意舟泽的变化,只想让舟泽立刻顺从。
闻言,他反应巨大,怒声呵斥:“当然是你这个祸害道歉!还不快点!”
“凭什么?”
舟泽将高尔夫球杆的杆头抵住地砖面,单手撑在握把上,他垂眸打量着这根球杆的杆身,头也不抬地回。
这话可要把舟父给气够呛。
“你不道歉,今天就给老子滚出去!我只当没你这么个逆子!”
“好啊,我也没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爹。”舟泽笑眯眯回。
言罢,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差点要背过气去,舟泽拿着高尔夫球杆一步步朝程振与舟景走去。
高尔夫球杆的杆头在瓷砖上拖行,发出尖锐又暗含危险的声音。
此刻的舟泽却始终笑眼弯弯的模样,好似软糯无害。
看见这不同寻常模样的舟泽,舟景才真真实实感到了一丝莫名涌上的恐惧。
难、难道是他发自己与程振同床共枕的照片刺激太过了,舟泽……被逼疯了?
“你,你要做什么?”舟景这下是真情实感往程振怀里缩了一下,磕绊问道。
舟泽自然懒得回应,他来到两人面前,终于抬起了高尔夫球杆,然后面朝他们猛然砸下。
程振不敢置信,僵在原地,舟景更是惊恐得发出一声尖叫,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