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简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便是尽快成长为比舟万重更强的存在,取代舟万重,这样才能不受任何限制地……
如是想着,舟简眸底的漆黑戾气不禁愈发加深。
舟万重何许人也,自然是清晰感受到了舟简周身的气场变化,他微微眯起眼睛。
舟万重那已然有几分中年发福的大脸,似还残留着年轻时英俊的痕迹。
只可惜更多的是被权力名利腐蚀后的油腻。
舟泽都不稀得多看舟万重一眼。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舟万重对舟简的打量,那其中很明显充斥着某种得意的盘算。
这盘算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而是舟万重误以为他这态度,激起了舟简对舟泽的愤怒。
舟万重他要的就是舟简的这种愤怒和不甘心。
因为只有这样,舟简才会把舟泽当成仇人一样去憎恶,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将来才有实力继承他这庞大的财富帝国。
然而,舟万重不知道的是,他确确实实激起了舟简的不甘心没错,但不是针对舟泽,而是冲他舟万重自己来的。
舟万重将来回想起这一幕时,简直后悔万分……当然,已经太迟了。
并且这也都是后话了。
眼下,阮以容和舟泽亲昵地说着话,舟简始终面无表情站在一角,舟万重则背着双手派头十足地杵在客厅中央,睥睨众人。
舟万重似乎还想发表些什么,但这时候阮以容娇嗔着揽过他,
“行了行了,两个孩子折腾到现在也都累了,你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去吧。”
舟万重闻言皱起眉头,忽然想起来道:“对了,今天宴会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听说很不顺利?”
阮以容点头,添油加醋朝他解释了一通,将舟泽说得无辜到了极点。
听到不是他们舟家的原因,舟家的名誉也没有受损,舟万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不过他还是沉声提醒舟泽,“小泽,今晚的事是意外,但不能因为意外耽误了正事,你还是得尽快相中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舟万重的言外之意很简单,舟泽本就性情一般,又并非他亲生,养在家中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已然是舟家对他的恩赐。
既是恩赐,那便有代价。
在舟万重看来,这代价便是舟泽得替舟家去联姻,争取到势均力敌的亲家,愈发壮大舟家产业。
舟泽闻言默了默,随口敷衍过去。
反正舟万重不是常年待在家里,絮叨也只是一时,他暗地里知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好了,不必争这嘴上的痛快。
何况争到最后,一定不会是他赢,那为了这一句话的事,而得罪如今的舟家家主舟万重,这可太不划算了。
但舟泽含糊的肯定态度,却被舟简当了真。
舟简的脸色瞬时便阴沉下来,他不再忍耐了,径直快步来到舟泽的面前,牵住舟泽那纤细的手腕,直直将人带往楼上。
舟泽一愣,赶忙和阮以容挥挥手道晚安,然后看了舟万重一眼,便很快跟上了舟简的步伐。
看着忽然做出如此古怪举动的舟简,舟万重眉头不由皱得更深,吩咐阮以容:“这个孩子……在外边长大果然还是缺了些教养,你还得再教,知道吗?”
阮以容背过身翻了个大白眼,再转过身时,已经恢复了温柔笑容,“好的老公我知道啦,你每天奔波也累了,去泡个澡吧,回头我给你按按摩松松肩。”
——阮以容才不在乎舟万重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呢。
她好不容易嫁入豪门,有个钱多事少还不爱回家的老公,爽飞了都。
现在社会上找工作多难啊,她专心“伺候”好这么一个客户就行了,不必在外看这个那个的脸色,真是来之不易。
她一直尤其珍惜。
也因此,阮以容对舟简这个亲生儿子没有太多特殊感情,毕竟她和舟万重在一起是利益所向,而舟简也绝非什么爱情结晶。
阮以容自然不会特殊看待舟简。
在她心里,比起舟简,她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舟泽的感情要深厚多了。
一开始舟简回来时,她还一度担心舟简会仗着自己的血脉欺负舟泽,所以她忍不住处处提防。
好在两个孩子相处得很好,阮以容心中绷紧的弦也渐渐放松下来。
有时她光是远远看着这两个孩子,都倍感幸福。
所以为了两个孩子不受打扰,她就勉强捏着鼻子哄哄舟万重这个自大狂吧。
年轻时她还能看看舟万重那英俊的颜,现在——呵,她列表里随便哪个小奶狗拿出来都比舟万重要香。
……
另一边,舟简脸色沉郁,沉默地带着舟泽上了楼,来到舟泽的房间。
一路上舟泽都很配合,亦步亦趋,没有半点反抗。
直到两人停下,舟泽才开口问:“怎么了,哥哥?”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哥。”舟简应激一般低沉着嗓音,冷冷回应。
舟泽不禁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