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舟泽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轻描淡写地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众人,目光流连一圈,莫名便给人以巨大而无形的压力。
陆琛皓见状,不服开口挑衅:“看什么看?知道今天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想看最后一眼是吧?”
“怎么可能,”舟泽轻轻嗤笑一声,“我是想挑挑先从你们哪个不长眼的下手。”
舟泽语气满是轻飘飘与不以为意。
很显然他根本不将面前这群人放在眼里。
这让陆琛皓气坏了,牙齿与拳头都咯咯响,像两颗石头抵在一起拼命摩擦般刺耳。
“舟泽,我劝你死到临头了不要太嚣张!得罪了蔚白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现在死在我们手里也算你命好了。”
陆琛皓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瞪眼道。
舟泽闻言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
漂亮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纯粹的讥笑,“你们,难道是用嘴打架的吗?”
“你!”
陆琛皓气得牙痒,但看着如今的舟泽,又莫名有几分异样的感觉,几乎移不开目光。
为了掩饰这怪异的情绪,也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陆琛皓不再与舟泽多说,表情一狠下来,振臂高呼道:“兄弟们给我上!”
“上!”
“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变天了!”
……
五分钟后。
舟泽轻轻拍一拍手,无辜地看着走廊上倒得七扭八歪的众人,有几个还直接从走廊上飞了下去,掉在了宿舍楼下的绿化带里。
也得亏他们是兽人,不然换做平常人,早就摔去见阎王了。
眼下,舟泽扫一圈面前惨叫哀嚎痛吟连连的众人,耸一耸肩道:“怎么样,还有能起来的没有?我不介意再好好沟通一下。”
闻言,本来还有点力气,想支撑着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自尊心的几个,立即像皮球漏了气一样地飞速扁下来,彻底躺平在地上。
装死.jpg
舟泽对此看破不说破。
他随意地踢了一脚离他最近的陆琛皓,后者紧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想通过装死来逃过一劫,还是无颜面对这一结果,故而借此躲避现实。
反正无论哪种,舟泽都不在乎。
他只微微一笑,语气里满是欢愉和不屑,“下次来挑战你爷爷我呢,记得先练练身板,不然都不经我打的,很没趣的。”
陆琛皓:“……”
眼睛闭得更紧了。
脸色也煞白。
腮帮子咬得死紧,看得舟泽更开心了。
先前因为蔚白不在,而产生的些许落寞与怅然若失,此时此刻早已不见踪影,他心情大好地跨过一个又一个倒地的家伙,径直离开了宿舍楼。
而另一边,蔚白刚抵达目的地,便听说了这件事,他立时紧皱眉头,眸底迅速充斥满戾气阴郁。
但那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只展现了一瞬,便全数消失了。
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舟泽能影响他如此之深。
他担心会有人利用舟泽,甚至伤害舟泽。
因着这层顾虑,一个眨眼功夫,蔚白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状似无波无澜,交代政府安排给他的人道:“把那些挑衅的人,全部杀了吧。”
那人似有些意外蔚白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残忍果断。
但想到这是蛇类兽人潜力的拥有者,那人又迅速回过神来,点头领命。
他正要去执行,却又被蔚白叫住,“等等。”
“您请吩咐。”
“饶他们一命,你去通知部长,他不是让我提一个条件么,我要那些废物的家族势力荡然无存。”
蔚白如是命令。
并非他心软。相反,蔚白不认为自己有同情心或怜悯这种高贵的东西。
惨死在监狱里的、曾百般虐待过他的那对夫妇就是最好的证明。
放缓惩罚,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舟泽发现后,认为自己可怕又冷血,进而害怕、疏远自己。
那人领命离去。
蔚白抿唇,良久,他脑海中都一直回荡着对方报告舟泽如何解决那群杂碎的话。
他想起之前舟泽也是如此痛殴了那对夫妇一次。
那是……舟泽为他出气。
那是第一次有人那般强悍分明地护住他。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舟泽在他心里是怎样的闪闪发光。
那一幕他永生不能忘。
反复回忆咀嚼着那段记忆,蔚白心头翻涌的狠厉才勉勉强强平息一些。
他无声攥紧拳头,沉眸敛目, 用尽浑身力气按捺下想要即刻回到舟泽身边的灼灼念头,阴沉着脸看向前路未知的前方。
他必须得变强,变得更强,变为最强。
权力、势力、能力……所有他能得到的资本,他都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
他既要用那些得到他唯一想要的人,也要用那些护住他唯一想护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