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被阳光晒得通红发黑的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湿地透了土黄色前胸与后背。
急促的呼吸,扯下水壶往嘴里倒、灌,再不补充点水分,估计会变成咸鱼干。
中尉的目光深遂,仿佛能够看透村庄,走投无路的土八路真躲进了村里!
此时应藏在村中角落里喘气,肯定在瑟瑟发抖,阳光让所有人都全身湿透,日头已经偏西,抬头看看到碧蓝的天空,带着一缕缕丝带般的云彩,苍穹下空圹,地面荒凉。
偏西的太阳不再毒辣,好一个翁中捉鳖的机会!
八路以为藏进前面的村庄,躲进村就能躲得了皇军的刺刀么?
一路上,早看清了土八路在护送一批穿老百姓装束的人员,其中,还有个女孩,不用说,肯定都是八路的重要人物!
他先择性忘记了是八路主动招惹他的那回事。
他又如何能知晓,那个女孩就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恶魔!追击时挨的第一梭子,手下的一死两伤,正是她的杰作。
简单分析了一下,八路一直往北跑,东边有封锁线,西边有皇协军的炮楼、据点,一切,并没多少可疑的地方,多半是想先躲在村子里,等天黑再突围,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
那么,我就让你等不到天黑!
中尉松了一口气,自己累得够呛,八路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土八路重火力就一挺十一年式歪把子机枪和一挺捷克式,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开过火了!
说明,缺枪少弹的八路,子弹已经严重不足,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立即嘎嘎叫着,命令手下三个少尉带着人,分三个方向,留一个班守住村子出口,另两个班直接往村里攻击前进。
他好象还学会了兵法中的围三阙一,准备把八路从村里拄北赶出去,再凭借勇士们优秀的射击技术逐一猎杀!
很快,杀气腾腾的鬼子们狞笑着,排着队进村了,即然八路没多少子弹了,没必要使常见的掷弹筒开路压制,震慑。
进村后,立即非常默契的分散为两三人一组,开始警惕的跳跃闪挪攀爬打滚拳擂脚踢逐家逐户进行搜索。
对村中挖得乱七八糟的壕沟并不在意,平原地区,村里挖地道、挖壕沟不鲜见,只是等会进攻起来,稍微麻烦一些而已。
但在勇士们精准的步枪射击、威力无比的手雷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平原老百姓的房屋跟山里的不大一样,家家户户都习惯在门口挂有布帘,以便挡尘土。
密集的脚步声在村里响起,不得不说鬼子纪律真的不错,安静的排着队往枪口上撞!
好在,这个村子并不小,好几十户人家!土墙乱石垒成的房子,安静异常。
一组鬼子一脚踹开小院破门,探头,入目是挂着布帘的房门,几根木棍拦在黑洞洞的窗台上,前后三个鬼子,一个警戒门,一个警戒窗,交替掩护主攻的鬼子闪身进院。
鬼子进屋后,急速奔走,顺墙走了段距离,来到屋门口,警惕的看着落满了尘土的灰布帘,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刺刀撩开了挂在门口的布帘。
此时,他的动作不再是标准的进攻拼刺姿势,胸部露出很大的一个空挡。
屋内一道寒光闪过,突然出现的一把明晃晃的刺刀,然后是一个标准突刺,穿过破木门缝隙,刺刀刁钻的插进鬼子胸膛。
短促的白刃战后,近距离作战伊始,枪声,喊杀声响遍了整个村子。
然后,窗口边,驳壳枪声急速响起,留在院子里的鬼子被一颗子弹摞倒。
一个的手榴弹又从破窗缝里丢了出来,直奔最后一个鬼子,轰的一声巨响,爆炸声混合着血雾四下漫开!
类似场面,在不同的院子里上演,搜索的鬼子无一例外都倒下了,他们有的没能躲过刺刀,一些没有躲过埋伏的驳壳枪,还有一些侥幸逃脱者扯着步枪还击,凭感觉扔手雷。
直到搜索三人一组的最后一个鬼子,被硝烟笼罩,驳壳枪子弹仍然在嗖嗖嗖的泼洒,穿过硝烟带起明显的弹道,在空中激扬。
负责搜索的一个班鬼子完蛋了!虽然还有身影在蠕动,或者在嘎嘎惨叫,但那根本不管事,屋里冲出了上了刺刀的八路。
带队的军曹心叫:完了,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直到那雪亮的刺刀穿过胸膛,感觉到了一丝的冰凉,然后慢慢进入黑暗,留下的身体还在抽搐。
硝烟过后,两个年轻人麻利的摘枪,搂子弹:“杨副营长,没想到你小子身手还这么厉害,一枪就摞翻了那小鬼子,三八大盖倒真是好枪!”
“嘿嘿,你也不错,咱边区造手榴弹都敢捏两秒,这鬼子手雷,咱们三人一人两个,刚刚好!”
“都当营长的人了,还喜欢扔炮仗!当指挥员就要有当指挥员的觉悟,提着步枪冲在前面扔手榴弹,像什么话?你这回训练白来了!”负责警戒的那位,看着脑仁疼。
“我说,你当了教导员,不会是怕死了吧?”
“你吃屎了么,说话这么冲,你要不怕死,干脆去当机枪手算了!”
“你说得好像你比我觉悟高一样,刚才那刺刀一刀两窟窿眼儿,你别说你不是成天还在练拼刺!”
“你俩能不能动作快点?净跟我瞎扯个蛋!”守在院门口观察的讪讪转过头,对地上忙碌的两个人喝斥。
“你小子,下回打扫战场你来?”
“你吼个屁,扔个手榴弹都炸不死人,血淋淋的还得我来补两刀!你那个破营长当的也真是寒碜。”守在门口的笑骂:“都当营长了,还对鬼子小破烂看得上眼,你们团真那么穷么?”
“嘿嘿,说话你们团有多富裕一样,还不是大刀长矛占了一半!”
站在院门口的教导员,观瞧着村外巷道:“快撤,鬼子上来了!”
最后,扒掉了鬼子军鞋的俩营长,干呕两声,捏着鼻子往屋里钻,因为屋后有一个破洞,三人顺着破洞钻了出去,往后,进了另一个院子。
原先屋里有一个人影,皱着眉头讷讷问:“怎么这么臭?你仨干了什么?大便后没擦勾子么?”
“你懂个屁,这是鬼子军鞋!”说话的人,正在把自己露出大脚趾的布鞋扔到一旁,把脚往那刚扒下来全是汗的鬼子军鞋里套。
“你就不能洗洗再穿么?”
“管你屁事,脚穿进去就不臭了,洗洗?嘿嘿,你觉得现在这地方能有水洗么,反正早晚都要穿,何必等?”
跟在教导员后面的营长,站在屋门口旁边,看了看犹豫不决的教导员,又看了看早准备好一直埋伏在窗口的人,立即也把布鞋脱了,顾不得军鞋里滑腻腻的感觉,把脚踩将了进去。
早就看了靶子大小,感觉倒挺合适,除了有点紧之外!
先前屋的人扭脸:“你们俩臭不要脸的,是要把我给熏死么?能不能到后院去折腾?”
“分你十发子弹!要不要?”一边系鞋带一边抬头问。
“你说,你们都混到什么份上了,都当营长了,还在为了几发子弹计较,朽木不可雕也!”
“哎哎,你怎么把子弹盒给顺走了?这鬼子的三八大盖子弹,你拿来有个屁用,我是说我给你十发七九子弹!”
“嘿嘿,老子等会弄两条枪不就成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这回考核对缴获也有要求,但我们得实事求事!”
“一会打完鬼子,缴获全给你成了吧?嘿嘿,考核?要不是团长要俺来,鬼才来参加这破轮训!留在乡里打鬼子多好,老子这枪几个月没开张了,今儿个打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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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