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了一会儿茶,贾珲就让艄公撑船在上百艘画舫之间游走。
中年妇人兰姨,还有绣娘,虽然对贾珲的行为有些疑惑,但是贾珲出了钱,也就随他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艘怪异的画舫的出现,和秦淮河畔聚集了几百年的怨气,有很大的关系。”
贾珲站在船头,在他的法眼中,一丝丝的怨气,哀愁之力,向着一个神秘的空间汇聚。
确定了源头之后,贾珲心中就有底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超度这些怨气的源头,以及由此诞生的怪异。
“绣娘姑娘,你们退下吧!”
贾珲让画舫上的人退下,独留他一人在甲板。随手掏出一个蒲团,贾珲端坐其上,头上一朵普通人看不见的白莲虚影浮现。
随着一道道先天清净神光,以肉眼看不见的波纹,向着周围扩散,贾珲的口中亦是念诵起了经过推衍的超度经文。
船舱中的绣娘和中年妇人兰姨,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就被贾珲口中轻声念诵的经文吸引,不由自主的跟着念诵起来。
一道道灵光在这秦淮河畔扩散,出了偶尔经过的几个修行之人,其他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那一位高人,发了慈悲心肠,在这里超度怨气,可惜是治标不治本。”
“这灵光竟然妙用无穷,贫道心中的一些心魔也被清除,真是不可思议。
我在这里蹭一点好处,高人应该不会在意吧。”
贾珲也不管还有几个修行者,在这里打着小算盘,自顾自的念经。
直到经文念过三遍,贾珲也感觉有些疲惫,这十里秦淮河畔的怨气,也少了一小层。
想要竟全功,不是一会半会的事,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道长,民女有眼不识真仙,这银子还请道长收回”,兰姨,绣娘,艄公跪倒在地。
绣娘手中捧着银子高高举起,刚才贾珲诵经时,几人跟着念诵,心中阴郁全消,那里还不知道遇到了高人。
贾珲伸手扶起几人,笑道,“我也是见你们不是那昧良心的人,才坐你们的船。
银子伱们尽管收下,后面一些时日,我还要在这里超度怨气。”
兰姨又行了个万福,“道长能够看上我们的船,是我们三生有幸,我们一定听候道长差遣。”
船比较小,住人有些勉强,贾珲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客栈,安顿下来。
贾珲照例喝了一会儿茶,又开始诵经,念完三篇之后照样收功,只是几个女子的眼光越来越虔诚,如同信徒一般。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周边有些画舫甚至也开始注意到了贾珲这个奇怪的道士。
每天就是上茶,在甲板上喝一壶茶,念一会经就下船,钱一个子都不少给。
“道长,来我家的大船啊,我们这的姑娘可多了,最是喜欢道长这样俊俏的人儿!”
这不,十几天过后,就有一艘画舫上面的姑娘,大着胆子请贾珲去玩了。
贾珲只是一笑了之,但是把兰姨和绣娘可是吓坏了,生怕贾珲看不上她们的小船了。
这些日子,她们受到贾珲经文的熏陶,早就有了悔改,脱离这种生活的心思。
甚至连船上的招牌和红灯笼,都已经摘下来了,不再接客,只为贾珲提供服务。
贾珲自然是看在眼里,如同她们真心悔改的话,等事情完结,他不介意助她们一臂之力。
一晃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贾珲这个奇怪的道士,已经被许多画舫注意到了。
这其中也少不了零星几个修士泄露的消息,虽然没有人人皆知,但是已经有不少权贵开始打探这位高人的来历。
只不过介于修士的威慑力,在开始几人结交贾珲碰壁之后,就没有人敢去打扰他了。
但是还是有狠人,通过各种关系,算是打探到了贾珲的消息。
原来苏州知府已经将贾珲斩杀蜈蚣精的事情上报,结了不少孩童遇害案。
别的功可以冒领,但是斩杀这么强的一个妖怪,反而没人敢去抢这个功劳了。
暗地里,贾珲的情报已经被大宋朝廷查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贾珲夫妻和法海的冲突,也被朝廷知晓。
这样的一个强力人物出现在秦淮河畔,还每天晚上在这里诵经,想想都知道有问题。
尤其是在几位小修士那里,得知贾珲念诵的经文,有着祛除心魔,凝神静气的功效后,每天晚上,不少画舫有意无意的靠近贾珲所在的小船,只为多得一点好处。
贾珲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把那条神秘的船引出来,看看秦淮河畔这百年无数女子的哀怨之气,会生成一个什么样的怪异。
时间一天天过去,秦淮河畔百年以来聚集的怨气,已经被贾珲净化了大半。
到了三个月的时候,这一天贾珲刚刚念诵完经文,一条华丽的红色画舫,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水面。
虽然出现的异常突兀,但是除了贾珲,没有一个人感觉出不正常。
红色的画舫分开水面,直接来到了贾珲的小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