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孙儿这是迫不得已,来求老太太做主的”,贾琏王熙凤夫妻对视一眼,上前说道。
贾母瞪着两人,“先把赖嬷嬷放开再说,她都这般大年纪了,那受得这样的委屈。”
王熙凤此时却不怕了,上前指着赖家人说道,“老祖宗,今儿怕是不能听你的了。
这赖家人可是把府上都给掏空了,新盖的宅子,比咱们国公府还讲究。
赖家光是田产和现银,加起来都有十几万两,比我们这些做主子的日子还风光!”
贾母闻言都有些震惊了,就算平时她赏赐给赖家一些财富,一次也就几两银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啊。
“说,你这个老东西,到底贪了国公府多少财物?
国公府的亏空,是不是都是你赖家干的,其他的财物那里去了?
不老实的话,我就把伱一家都送去顺天府,上那断头台!”
贾琏心中发狠,接连踢了赖大几脚,大声恐吓。
这赖大平时看着厉害,现在却吓得像虾米一般,他也知道一旦报了官,侵吞主家这么多财物,是别想活命的了。
赖大连滚带爬的跪在贾琏面前,“琏二爷,我那里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赖家的钱都在这里,其他的是二太太管家的时候拿去了啊。”
贾母脸色大变,在一边站着的贾宝玉也傻眼了。
“该死的奴才,竟然还敢乱攀咬他人,真是不知悔改”,贾母厉声喝道。
王熙凤咯咯一笑,“老祖宗,让他说,二婶不是在佛堂悔过吗,请出来对质不就成了?”
贾母脸都黑了,她也看出来了,贾琏夫妻这是铁了心要弄二房。
“琏儿,凤丫头,咋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这个时候,更应该同舟共济,合力度过危机才是。”
听到贾母的话,王熙凤更是来气,“老祖宗,你偏心宝玉,我也就不说了。
前几年,二太太管家,我在一边协助,二房从公库中捞了多少银子我是有数的。
这些年,光是往宫中元妃娘娘那里,都贴了多少钱,隔三差五的还要打发那些太监。”
说到这里,王熙凤柳眉倒竖,“现在二房一个子都不愿意出不说,还动不动从府中支钱。
家中的情况,二叔也不是不知道,可他养那些清客,那个月不个千八百两银子。
今儿这事要么追究到底,让二房把钱吐出来。要么就分家,各过各的!”
贾母气的浑身哆嗦,“好啊,凤丫头,我是小看你了,你们王家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心狠的。
老太太我还没有死呢,你们就要分家,我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喊冤!”
这一下王熙凤倒是有点被唬住了,这女人也是一个没见识的,在大事上不行。
不过贾琏却是见过世面的,他上前一笑,眼睛里却露着寒气,“去啊,我也正好要去宗人府!
去问一问,那家的二房能够独占正房,把承爵人赶到偏院。
再问一问,有那家的媳妇,把府中的银子大把的装进自己手中,尤其是还是个被皇后娘娘降罪的罪妇。”
贾母是万万没想到,以前乖巧的贾琏,如今也不听话了,竟然还敢反击。
她自己的超品诰命,也就那么回事,靠的是男人贾代善的脸面而已。
贾代善都死了那么多年,一个诰命有什么用。男人在,诰命才值钱,否则就是个名头而已。
贾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鸳鸯连忙上前扶着,看了看贾琏夫妻,又看了看被吓得不敢做声的贾宝玉。
最终,贾母重重的顿了一下龙头拐杖,“好,我就如你们的愿,分家!”
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贾琏夫妻得势,要把二房往死里整。
再不分家的话,她最宝贝的贾宝玉,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在神京贾氏族长贾珍,以及各房族老的见证下,贾母,贾政,贾琏正式分家。
从赖家查抄的财富,用于填补亏空,以及归还国库的欠银。
贾政带着自己一家老小,以及下人,自己去寻找住处。
贾琏看在贾母的份上,没有让二房填补亏空,当然也不可能再分出家产。
“我的宝玉乖孙,你可不能忘了祖母,常回来看看”,贾母拉着贾宝玉不愿意松手。
李纨,贾兰也是要随着贾政夫妻走的。贾母还贴心的让二房把她们的丫鬟也带走。
贾琏王熙凤夫妻两人,心中是格外的畅快,从今以后这偌大的国公府就是他们的了,也不用再掏银子补贴宫中的元妃了。
只有贾母心中不痛快,看着这两夫妻,“你们可如意了,等那一天我这老婆子也走了,就再也没有人拦得住你们了。”
贾琏脸上带笑,“老祖宗一定会长命百岁,孙儿一定会好好孝顺老你老人家的。”
贾母一声叹息,由鸳鸯扶着回房去了。虽然偏心二房,但贾琏也是她的亲孙子,岂会没有感情。
走到今天这一步,贾母心中也是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