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这才是真正的鬼见愁啊,有陆神在,我他娘的忒放心了。”
“就是,就是,可惜隔壁的托尔列夫就没这实力了,他真的好惨,我都心疼了。”
“托尔列夫真男人,兄弟们,我们去隔壁给他加加油吧,龙熊永远一家。”
“对,对,对,让那些霓虹狗和泡菜国的狗子睁开眼看看,什么叫做正常人天选者max!”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走起……”
怪谈世界,乱葬岗,大道。
“留下来吧,留下来吧,我们好冷,真的好冷,这里一片漆黑,我们什么都看不出见。”
“别走,同学,四年同窗,你忍心抛弃我们吗,你的血是热的,而我们是冷着,这不公平。”
“别再前进了,同学,你都伤得这么厉害了,休息一下吧,外面根本没有所谓的灵车,留下来,闭上眼睛,一切都会过去的……”
“……”
卑劣不堪的低语一直在耳边响起,一双双苍白的手破土而出,有的是残肢,有的是断臂,有的完整无缺,那些都是学生的手。
所有死在屠杀里的学生在乱葬岗阴气的滋养下都还魂了,本能让他们下意识的想要抓住托尔列夫,就像是想要扑向烈火的飞蛾,却被一把生锈的屠刀无情劈开。
“滚…滚开!”
近乎咆哮的怒吼被托列尔夫发出,他想叫的更凶狠点,这些那些学生会更加的惧怕他,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现在的他比之前更加狼狈了,一只眼睛被利爪刺瞎,不断渗血,血淋淋的背部满是各式各样的抓痕,那些都是乱葬岗鬼祟留下来的杰作。
但是,它们呢,它们都死在了生锈的屠刀下,那些想要把它吃掉的恶鬼恐怕一只手都数不完吧,可是现在它们都死了,而他还活着,活着。
“向前…一直向前!”
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血红,灰白,天旋地转,源于神经与骨髓的刺痛又在分泌出足够多的肾上腺素,让这具破烂的身体不至于倒下,狰狞在托尔列夫染血的面孔上愈发显眼,他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
他告诉着自己,他不能死,绝对不能,他还有太多的牵挂,他的妻子临死前把小伊沙托付给了他,那是他们的心肝,是他的一切。
可太远了,真的太远了,他根本看不见那辆灵车的位置。
雾,白茫茫的雾,铺天盖地的雾,那些该死的白雾遮蔽了他的视线。
好似千斤重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如果不是屠刀插在地上,他已经倒下了。
“小伊沙…如果爸爸回不来,你会原谅我吗?”
托尔列夫动摇了,他真的太累了,这条路太长了,真的太长了,他看不见路的尽头。
这时,一点点萤火在浓雾里燃起,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一群萤火虫。
不对!
它们不是萤火虫!
心一颤,托尔列夫刚要挥刀,手却像是脱力般使不出一点力气。
身后那群鬼祟又在蠢蠢欲动了,它们仿佛围堵猎物的饿狼,似乎看出了托尔列夫已是油尽灯枯,阴暗渗人的笑声开始响起,它们在嘲笑托列尔夫的自不量力。
可悲的负隅顽抗一文不值,到头来不还是无法生还吗。
他只是它们的食物,这是注定的,在他踏入皮城大学之时。
乱葬岗不需要活人,也没有活人能够走出乱葬岗。
这时,点点萤火飞到托尔列夫耳畔。
“托尔列夫同志,你是我们毛熊国的英雄,你绝不是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