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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潮生的电话过来，告诉她林妩的弟弟已经找到了。
姜绒陷入沉思，“陈副官，今天对崇麟来说很关键，今晚，就是决胜的时刻，现在他不能分心。”
陈副官固执地站在一旁，“可是少帅也说过了，您不能出门，若是有任何关于您的事，都要告诉他。”
“那你希望沈崇麟赢还是输，”姜绒抬头问他，“如果想让他赢，这件事一定不能惊动她，现在我告诉你，我必须要出门，以你的能力是拦不住我的。”
“我当然是希望少帅能赢，”陈副官脸色严峻，“但我也希望，您平安。”
她起身对着镜子整理妆容，“那这件事，绝对不能惊动他。“
姜绒换了新的耳饰，将佛珠带在手上，“如果他打电话过来，询问我的行踪，都交给你来应付。”
对上陈副官眼中焦急的眼神，她保证道，“我很快会回来，相信我，我知道现在沈崇麟最想要的是想我活着，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做到。”
“可是……”陈副官当即跪在她面前，“我是不会让步的，如果您还是要出去，就先杀了我。”
姜绒笑了笑，“你留不住我的，也保不住我，你太小看易舍的能力，就算我不出去，它真正的主人也很快就会过来，藏不住的。”
她俯身扶起他的手臂，”这是我的选择，你不用为我的生命负责。“
陈副官还要再说什么，就感觉到手臂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根银针无声地刺入。
他张了张嘴，看到姜绒脸越来越模糊。
“我下的毒不深，十分钟后你会醒过来，记住了，一定要想法子应付沈崇麟，拖延到我回来。”
她最后嘱托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姜绒费了很大的功夫出来，沈崇麟为她选的新住处位置十分偏远，凹凸不平的马路十分荒凉，只有一辆汽车停泊。
陈献音坐在驾驶位上，等她上了车，才将自己的黑发挽好，“人人都知道，你是一颗能将沈崇麟斗赢的棋子，明里暗里的人都正到处在寻找你的下落，
这个关头出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姜绒揭开脸上的面纱，“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风格。”
陈献音回头望她，“你以为我猜不到你是为了什么吗？沈崇麟就值得你这么冒险？”
姜绒笑得坦然，“谁让他救过我的命呢？”
“你可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陈献音笃定道，“你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喜欢他。”
姜绒望着车窗外的雪，堆满了萧条的街道，世界变得晶莹起来，“确实，我喜欢他的时候，比那还要再早一点。”
“就算再喜欢，值得豁出一条命吗？”陈献音不解地望着她。
姜绒没有再犹豫，“值得。”
车子几经周折，终于到了百乐门，姜绒下了车，准备从后门进去。
“老规矩，还是我在外面接应你。”陈献音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等你的信号。”
姜绒点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大堂的灯没有开，大门也紧闭着，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难得有阳光顺着二楼落下来，零星地洒在地板上。
柜台前有个人伏在桌上，乌黑的长发散落着，有些在光里，酒瓶横七竖八地摆了一柜台，还有半瓶攥在她手里。
姜绒走上前，看着她的侧脸，那人才抬眸，眼中隐隐有泪光，“姜绒，你怎么来了？”
“你弟弟找到了，别担心。”姜绒安慰道。
林妩明显意外地直起身子，“有人通知过我了，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姜绒脸上挂着笑容，很轻，“我们是朋友，至少，在我看来是的。”
林妩眼中带着醉意，“你这是专门来安慰我？”
“人都找到了，还安慰什么？”姜绒将她肩膀前沾染着纸屑摘掉，“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出事了，我来看看。”
“百乐门还有你别的朋友？”林妩十分诧异，“连我都不知道。”
“他也是最近才来北城，也没什么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姜绒看着林妩，她并不确定，今天的事情里，林妩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粱岁淮受伤，林妩的弟弟走失，同时出现在今天这么关键的时候，这绝对不是巧合，要么是有人借着他们的幌子逼迫她过来。
要么，他们其实也是那些人之一。
“最近才来北城的，”林妩想了想，混沌的眼神里多了两分清明，“梁老板？”
她上前抓住了姜绒的手，“怎么，他也找了借口骗你过来？”
姜绒意外抬眼，“这个也字用得妙。”
她笑了笑，有些意外林妩的坦诚，索性直言道，“两份保障不是才更保险吗？只是我没想到，你也是她的人，你骗了我这么久。”
林妩狡黠的眼睛弯了弯，“我装的还挺像这么回事吧？”
她低头看着姜绒被攥在自己掌心的并没有抽回的手，“不过，你弄错了一点，我虽然曾经是她的人，但我现在不站在她这边。”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绒知道她没有继续撒谎的必要，当即思索着，“这个关头，这么迫切想让我过来的人还能有谁呢？不会是，傅家？”
林妩松开她的手，“你现在还有两个选择，去见傅涔，或者，上楼。”
“那你告诉我，这两个选择，哪一个有活路？”姜绒嘴角弯着，笑得灿然，眼底却有绝望透出来。
“你不该过来的。”林妩别过头，不再去看她的眼睛。
“我也不想过来啊，但是易舍的实力我太了解，沈崇麟对付不了这些阴毒的招数，特别是关于我的事，不论真假都能让他失了分寸，”
姜绒这才抽回手，“所以我不如先过来，给他争取一点消化悲伤的时间，或者，激起他的悲愤，总之，既然坏的结果早晚要发生，不如早一点，但作用却完全相反。”
“我明白了。”林妩的手指动了动，“所以先见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选择的结果不会变，你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沈崇麟的威胁。”
“我这步棋并不聪明，”姜绒表情释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我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沈崇麟必须赢。”
她最后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评价道，“酒量不错，不过，你装醉的时候一点也不像。
话都说完了，我也该上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