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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车上,见潮生的脸色有些发白,目光也在她身上巡视着。
姜绒看着车灯前陈副官被拉长的人影,“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陈副官已经安全的站在这了,轮渡上的事,他一定也看到了。
沈崇麟若不是为了救她,也一定会从按照安排好的路线逃离。
“其实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没有我,沈崇麟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姜绒继续说道,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沈崇麟。
他仿佛熟睡一般,静静的靠在车座上,很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的是,同样都是她害的。
“我只是看看姜小姐有没有受伤,”潮生向后退让了一步,“受的伤严不严重,麟哥会心疼的。”
他对姜绒的所有关心都是来自于沈崇麟。
看到献音已经带着一个围面的人越走越近,潮生又迅速加了一句,“姜小姐,现在麟哥的样子还在您的计划之内吗?
他舍了命一次次就您,您还算满意吗?”
他眼神中有几分自嘲和苦涩,分明也是知道一切。
她要杀了沈崇麟,他一直知道。
姜绒猛的抬头,见他放了手,转身离开了。
“小姐。”
黑纱围面的女人冲着她行礼,姜绒才回过神,将她扶起。
两人上了车,献音则留在外头关上了车门。
姜绒将解药塞进沈崇麟口中,“芊芊,我又欠他一条命。”
黑纱后的洛芊手上的动作微顿,“夫人说过,一个女人,动心是大忌。”
姜绒解开沈崇麟的外衣,“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现在没多少时间了,也该顺着我的心意活一次了。”
洛芊眼中闪烁,垂眸将药箱打开,在看到沈崇麟后背连着左臂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开口,“小姐,无论你选哪条路,我都站在你这边。”
姜绒没有再说话,只低头为沈崇麟的伤口消毒,动作很轻,眼泪在不经意间落下来,微弱的亮光划破了格外漫长的夜。
伤口进行了的检查和处理后,一行人去了就近了医院,姜绒一直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但躺在和沈崇麟一墙之隔的病房,她睡的格外安心。
梦里发生了她在现实里不敢想象的无数可能,她便忽然惊醒,跑到沈崇麟的病房前,隔着窗子向里望。
天色将明不明,她看了一眼沈崇麟的背影。
“医生说伤口处理的不及时,又有二次撕裂的症状,已经有不同程度的发炎感染,这会最好还是不要进去探望。”
守在门口的潮生接着对着她道,“两处较深的伤口缝了七针,别的没什么大碍,都可以慢慢养,你也放心了。”
他声音没有平日里那副随意,整个人看起来疲惫极了。
姜绒点了点头,没多做停留,朝着楼下走去。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慢慢走着。
刚到了一楼,就见到一个女人从外头回来,她穿着厚厚的棉衣,脸上却依旧冻得发白。
措不及防的和姜绒四目相对,她下意识萌生要躲的想法。
“怎么起这么早?”姜绒问了她一句。
整个医院都十分安静,长长的的走廊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乡下人都这个点起,习惯了。”那女人小声答了一句。
“身体好点了吗?”姜绒又问她。
“没事了。”那女人两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那我和大勇,就先回家了,家里养的鸡还没喂。”
“不用喂了。”姜绒看着她袖子上的补丁,“人都能被毒死,更别说其他东西了。”她当下看穿那女人的窘迫,猜想她或许生了什么病,“留下来先做个全身检查,有什么事我都会负责。”
“不,不用了。”女人忙挥手拒绝。
“嗯?”
姜绒侧头看了她一眼,她这才罢手。
“你的名字。“姜绒又问她,权当是闲聊。
“秋雁。”
那女人的回答出乎了姜绒的意料。
“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姜绒十分好奇。
“她是我娘。”秋雁的眼神又开始慌张起来,很怕受到惩罚。
“亲生的?”她不敢相信,原来那个妇人真有一个女儿。
姜绒端详着秋雁的容貌,脸色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色,因为太过瘦弱而脱了相,从五官上瞧不出和那妇人的相似之处。
更看不出她和自己相仿的年龄。
但以那妇人做的事情来看,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应该撇清关系才对。
秋雁却实诚的嗯了一声。
“太荒谬了,她告诉我,她的女儿因为难产去世了。”
姜绒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理解一个看起来完全母亲竟然会如此诅咒自己的女儿。
秋雁摇摇头,低着头不肯再回答,似有难言之隐。
姜绒见她这幅伤心的模样,没再追问什么,和她道别放她离开了。
她还没走出医院的大门,又被潮生叫住,“姜小姐,麟哥醒了,他要见你。”
姜绒加快脚步上楼,“医生不是叮嘱过,最好不要探视吗?”
“麟哥才不重视这些话,”潮生无奈又加了一句,“他只听你的。”
姜绒抬眸看他,站在了病房门口。
“你进去吧,”潮生见她有些为难,还是不忍的开口,“你不进去,他等会也要出来找你的。”
姜绒略略思索,这才推门。
门却被里头的人拉开了,沈崇麟果然已经下了地,站在门口看她。
姜绒明显的看到,他温柔看着自己同时,横了潮生一眼。
因为昨晚解药的副作用,现在的沈崇麟还不能开口说话,只对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姜绒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只是暂时失声,过两个时辰就差不多好了。”
沈崇麟低头看着水杯,再抬眼看她时,眼里分明多了一点笑意。
“你背上的伤那么严重,也不早点告诉我,”姜绒瞪他,“有人给你消毒的失手说过,你的伤再晚点处理,左臂就不用要了。”
沈崇麟嘴巴一张一合,简单又明显的两个字,“放屁。”
他拉过姜绒的手,在她手心里又写着: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姜绒摇了下头,“我的身体没事,也没有受伤。”
他继续耐心的写着:“海水很冷,你呛进不少水,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