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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何况，他十分清楚沈崇麟的行踪，就算不相信其他人，也有很多种亲手交给沈崇麟的方式。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需要她。
“我相信你对崇麟的感情，也相信你的为人，”
傅涔问她，“姜姑娘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傅先生，十年前的事我还记得，虽然是你放走了我，但并不意味着我会记着你的好，
毕竟那场对姜家发动的战争，傅家才是主谋，你也参与其中。”
姜绒将图塞回他手里，“我感激你，也并不意味着你能无条件相信我，
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会告诉傅家，因为我知道，你既然能把图交给我，就一定准备了善后的方式。”
姜绒神色认真，“我不告发你，是不想惹麻烦，傅先生这么通情达理的好人应该会理解吧？”
傅涔苦笑一声，“事态紧急，是我唐突了。”
他不再勉强，收好了图，只是说，“姜姑娘什么都不必做，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打扰姜姑娘。”
姜绒侧头看着路边的景色，心中沉闷，“多谢。”
一路无言，到了目的地，姜绒准备下车，却被他叫停。
外头的司机也有眼色的没有开车门，姜绒只能听着他讲完。
“姜姑娘，一句抱歉太轻，但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事，随时都能找我。”他将随身的玉佩交给她，“有了这个东西，没有人敢拦你。”
他态度诚恳，眼中也有些无辜。
当初姜家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他的年岁和姜绒差不了多少，没有任何决定和阻止的能力。
姜绒沉吟两秒，还是伸手接过，眼下她的处境，已经不适合再得罪傅家了。
她看到傅涔明显松了一口气，“慢走。”
这一句落下，外头司机才开了门。
姜绒沉默的下了车，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身上，但完全不能驱散周遭的冷风。
那抹橙色，终究是无力的。
她转过身，见到傅涔维持着原先的坐姿，一动不动的目送着她远去。
而他眼中的情绪，如往日温润，但却不似第一面的简单。
她还是开了口，悠悠的，和这冷风一起递到他耳边，
“其实，我没有恨过你。”
姜绒笑了笑，很浅，只在唇角挂着，“再见，傅先生。”
傅涔的眼神停顿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再回到房间，果然如林妩所料，沈崇麟已经回军营了。
佣人将饭菜摆好的时候，姜绒只能坐在桌前，继续吃着。
“今天的饭菜都是新来的厨子做的，还和您的胃口吗？”
佣人站在她身边布菜添菜。
“不错。”姜绒夸赞了一句，确实合她的口味，
“味道可以再重口一点，北城菜我也喜欢。”
“我记下了。”那人态度恭敬。
“沈崇麟什么时候走的？”姜绒好奇问。
“也就走了不到五分钟，和您前后脚。”
但姜绒回来时特意留意了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车过去，更没有军用汽车，她绝对不会看到。
但院子里倒是停了一辆。
“回来的路只有一条，我怎么没遇到？”
那人伸手指了指，“少帅是在后门走的。”
姜绒若有所思点头，后面的路和前面的确实不同，后门这一条路上山更快一些。
“对了，”姜绒放下筷子，“沈崇麟喜欢吃的菜我还想再做一次，上次的他说难吃，麻烦周姨晚饭前教教我。”
这个称呼，她也是听沈崇麟喊过的。
周姨脸上的笑容也明朗起来，“是，姜小姐很记挂少帅。”
“他对你态度一直不错，你在沈家应该做了很多年吧？怎么还这么怕他？”姜绒留过沈崇麟的态度，也观察过周姨的态度。
除了恭敬，还有几分惧怕，就连称呼也是没什么人情味的。
“不瞒姜小姐，我在沈家已经做了快二十年，少帅更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
周姨的脸上终于从冰冷的恭敬里多了两分柔和，“但沈家有沈家的规矩，下人也该有下人的样。”
“这规矩，应该不是沈崇麟定的。”姜绒略略思索。
“这是督军的规矩。”周姨也如实回答。
姜绒没有资格评价什么，更不能改变什么，只点了下头，表示了解，很快问了些沈崇麟平日的喜好。
以往，周姨是对她没这么多话的，但沈崇麟吩咐过以后，倒是无所不言。
这个时候，她才有点理解沈督军的初衷，那种所谓的古板和冷漠，其实是一种保护，只是过于谨慎。
毕竟她所了解的东西，是有机会伤害沈崇麟的。
姜绒跟着倒腾了一下午，到了晚饭的点，也不见沈崇麟回来。她只好让周姨打了电话，却得到这么一句回应，
“少帅说，晚上不回来了。”
姜绒沉默半晌，知道沈崇麟这是别扭。
“姜小姐不必难过，少帅忙起来经常不回家，今天一定是有事要忙。”周姨宽慰道。
“你再打一个，告诉他我做了一桌他爱吃的。”
姜绒却不理会，毕竟，她也有要紧的事要告诉他。
周姨有些犹豫，见她眼中坚定，只好又拨了电话，接通后按照姜绒的意思说明。
可等到回应后，她却摇摇头，分明行不通。
姜绒把电话接到手里，对着那头道，“沈崇麟，你今晚要是不回来，我就把厨房炸了。”
只听到那头沉默了一下，一阵男音传了过来，“姜小姐。”
这声音，分明不是沈崇麟。
姜绒也不在意，她就是故意闹出这么一副无赖的样子，就是要让沈崇麟的手下知道。
毕竟，后天就是赵会长的生日宴，她只有借着今天中午和沈崇麟闹出不愉快的理由找他回来才不会引起怀疑。
沈崇麟一定想到，她并不是不分闲忙的人，用这种方式叫他回来是有事要告诉他。
姜绒嗯了一声，没了下文，扮演着被副官听到的窘境。
“少帅今晚有事要忙，”那人不厌其烦对她又说了一遍。
姜绒只装作生气的样子，没有耐心的挂断了电话。
周姨在一旁胆战心惊，“姜小姐，少帅最不喜在军营里的时候被打扰，今晚询问他能不能回来已经是破例了。”
姜绒继续扮演着那副不知分寸的样子，“那也不能让我白做这一桌子菜，
你不用劝我，少帅现在可是很宠我，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发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