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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姜绒和林妩再到易舍的时候,还没到正门,就见前面一堆穿军装的人围着,而易舍的大门紧闭,红灯笼挂在高处,随风摇摆着。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麻烦事,”林妩要出来喝茶的目的在此。
林妩在车上张望着情况,“前面领头闹事的是才剿匪回来的高督队,他是沈霄麒那一派的,一定是故意来找茬的。”
姜绒扣上帽子,隔着人群打量那位领头的督队,“这一年来找事的人多了,不差他这一个。”
“但是他才打了胜仗回来,现在正得沈霄麒的青睐,是个大麻烦。”
林妩忧心忡忡,“他背后有沈家人撑腰,沈崇麟未必会蹚这趟浑水。”
“无妨,献音能处理好,我们看戏就好。”姜绒倒神色平常。她将车门推开一点,前头的声音清晰起来。
“既然是茶楼,没有不开门迎客的道理,”
高督队踢倒了门口的牌子,一脚将其踩碎,“这里是北城,要守规矩,也只有沈家的规矩。”
“北城所有的商户,即便家财万贯,也不敢得罪一个小官差,”
林妩感慨了一句,“督队的官,也不小了,真的好奇易舍怎么度过这次危机。”
易舍的门关着,但里头的歌声依旧婉转传来。
“就算不营业,你们总该出来个人说明情况吧。”
高督队见先前的激将法不管用,又继续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不出来,我就只能让人砸门了。”
“这是要来强的,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易舍那些陷阱的厉害。我可听说,
之前硬闯进去的,没有活着出来的,谁也不知道,里头究竟什么样。”
林妩双手抱胸,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若是不开门,他真的会硬闯进去,坏了易舍的规矩,以后别人怕也会效仿,“
姜绒有些冷,声音都冻的有些发颤,“可若是开了门,说明易舍实力不济,里头的人畏惧军权,
传出去也只会不好听,高督队可真会出难题,都说他是个不懂弯弯绕的兵痞子,我看未必。”
“怎么选都是个错,易舍的人岂不是死定了,”
林妩恍然,“我听传闻说,易舍接了一个官太太的活,她丈夫就升官了,
不会就是这个最近这个要升官的高督队吧,他急着过来找麻烦,其实是想堵住这悠悠众口,
或者那个人和他是竞争关系。”
“我并不知情,还不如你知道的多。”
姜绒话音刚落,易舍的门打开了。
“你说,我要不要下车帮他们这个忙,易舍的人情,可是可遇不可求。”
林妩兴致勃勃。
“你有办法?”姜绒问她,视线仍然落在门前。
那里头走出一个穿白衣的女人,长发散落,没有卷也没有束,淡雅随性。
她的五官虽然不是十分惊艳的美人,但气质高雅,一举一动都很有韵味。
“也不算是办法,这个的高督队的大舅哥很不安分,上个月做走私生意被抓了,
高督队的太太找了门路才给捞出来,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林妩转念间反应来过,“不过这种消息,虽然被压了,但我都能知道,易舍的人肯定也知道。”
“倒也未必,这间茶楼也不像人们口中传的那么神通广大,他们只接有把握的生意,所以才挑选客人。”
姜绒压低了声音,仔细听着前头的动静。
围观的人群喧闹起来,纷纷议论,有人猜测有人诋毁,声音嘈杂。
姜绒她们的位置靠后,根本听不清高督队又说了什么,但他微微仰着头,还是那副嚣张的胸有成竹的做派。
而那端着托盘的女人压根没停,掠过他直接朝人群里走去。
林妩实在好奇,将车门开的更大了,但围观的人也超前靠拢,视线被挡了大半。
她只能拉着姜绒下车,踮脚看着。
易舍出来的女人端着檀木托盘,径直路过督队,走到队伍前一个不起眼的男人面前停下脚。
高督队见她这么忽视自己,先前的洋洋得意迅速转为清晰可见的暴怒,朝着那女人走去。
但那女人仿佛没有看见,只朝着那男人微微欠身行礼,
抬眼瞧着那人,态度也不卑不亢,“乌长官,请您进去喝茶。”
托盘被揭开,里头的信物是一只木质的梳子,地端有红线绕着。
“乌?这个姓可不常见,在这北城,我就知道一家,”
林妩小声说着,“就是那个人称乌豹子的乌副都统,据说乌老爷子还是沈督军的故交,
这位乌长官难道也是乌家人吗?要不然,易舍的人怎么敢直接掠过高督队?”
听到这话的高督队也停了下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当即愣在原地。
林妩十分疑惑他的反应,“高督队这反应,好像并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
“我不是什么乌长官,”而那队伍里的男人也出言否认,“你认错人了。”
“我就说嘛,这高督队好歹是个官,手下的兵要真是乌家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妩语气有些失望,
“再说了,乌家人何必自屈身份当个小兵呢?”
高督队听到男人的否认,只觉得自己被戏耍了,眼睛里也快要喷出火来。
他当即上前,伸手就要抓那女人。
那女人不慌不忙的一躲,任由高督队的手与自己的肩膀擦过,她脸上挂着的笑,很淡,像是客套礼貌,也很像是对高督队的嘲笑。
“臭娘们,你还敢躲。”高督队怒气更盛,当即就拔出枪来。
女人的注意力却还是放在那个说认错的乌家人的身上,余光瞧见男人拔枪的动作,继续对他说道,“机会只有这一次。”
说话间她身子向后下腰,轻松闪过那枚子弹,围观的人群见状也顾不得看热闹,呼啦一下散开。
那女人也很快起身,腰肢如蒲柳一样纤细柔软,白裙翩翩,长发随着动作飘曳,风度依旧。
“乌长官确定要放弃吗?”
她接着问完,呼吸如常,语气也没变,连托盘都稳稳拿在手中。
上句和下句之间虽有波折,但一点间隔也没有,仿佛刚才擦身而过的不是子弹,而是为她舞姿助兴的工具。
而自始至终,女人都没有看高督队一眼,脸也始终面向队伍,对着那个所谓的乌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