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姜绾先前见过,买铺子的时候她有作陪。
这会儿见到姜绾,缃叶阁的刘管事脸上堆满了笑容。
“东家,您来了?”
她讨好的来到姜绾面前,伸出手将她带往二楼。
“东家,这里面怕是有些误会,你听我解释。”
“好,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姜绾在二楼落座,二楼有些雅间,摆的是一些高档的胭脂水粉。
不过这会儿这里空荡荡的,胭脂都被搬到了一楼售卖。
刘管事瞥了一眼冷着脸的秋娘和绿水,忍不住心虚的吞了吞口水。
这时候方才趾高气扬的女伙计端来一碟子水果和准备好的茶水。
“东家,请喝茶。”
“嗯。”
姜绾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眉眼没从刘管事脸上挪开过。
刘管事尴尬的扯了扯唇,“东家,这铺子先前是叶家的,您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姜绾溢出一抹冷笑,他们怕还是指望叶知府能出来吧。
也指望叶知府的名头能压住她?
见她似乎并不畏惧叶知府,刘管事心里打鼓,秋娘直白的训斥道:
“这铺子纵然以前是叶家的,可现在是我家姑娘的,你们拿着这些东西贱卖,等同于在谋取主子钱财。”
“小的…小的不知。”
刘管事刷的跪在姜绾面前,后背密密麻麻都是汗水。
本以为姜绾不过是外地过来的商人,如今看着架势,她怕是有恃无恐。
“不知什么?”
姜绾把玩着手中茶杯,似笑非笑的睨着刘管事,那眼神,像是能看穿一切。
刘管事吓得身子微微一抖,“小的以为叶姑娘卖的是铺子,不包括铺子里的货物。”
“秋娘。”
姜绾眉眼冷了冷,“将这位刘管事带走,交给刘通判。”
这刘管事将事情推给已经跑路的叶姑娘,等同于死无对证。
她能想到这些,足以说明这人和叶欢肯定有过联系。
一听说要将她交给刘通判,刘管事彻底慌了,“东家,小的真不是有意的。”
“小桃,你快些将账本这些都拿来,今日亏损的,小的一并给东家补上可好?”
她大小好歹是个管事,这些年也捞了不少银钱。
一想到要填补今天的窟窿,偷鸡不成蚀把米,刘管事就肉疼不已。
可姜绾这么熟稔的语气,大抵是认识刘通判的,她不敢赌。
小桃便是方才那位女伙计,她忙不迭的去拿账本,那模样多了几分急切。
姜绾却并未开口,显然不想放手,这让刘管事心中发憷。
“东家,您…要如何才能饶了小的?”
姜绾依然沉默,直到小桃拿来账本,她粗略的看了几眼,秀眉拧在一块儿。
“刘管事,我还道你只是欺我刚来九洲,原来你对老东家也不怎么样嘛。”
厚厚的一沓账本,姜绾随意翻了几本,眼底的笑容更甚。
刘管事瞳孔一缩,更像是鹌鹑似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东家……”
“罢了,从前的都是叶家的旧账,我也不和你追究。”
姜绾将账本丢在桌子上,淡漠的说:“但我的可不行。
你想我饶了你也行,告诉我叶欢的下落。”
她精准的问题让刘管事倒吸一口气,连忙假装不在意的道:
“东家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真不明白?”
姜绾翻了翻另外一本账本,转头对身侧的秋娘说:
“既然刘管事不愿意配合,想必刘通判会有法子问出来。”
“刘姐!”
一侧的小桃忽然激动的拉着刘管事的手,“说了吧,反正叶姑娘也只是将你当成一个下贱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