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乐走了之后,顾长河也算是知道骑虎难下是什么感觉了。
眼下冷一乐这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轻易放过李富贵的。
可若是他真的听从了冷一乐的意见,对李富贵下手的话,那日后事发受影响的也只有他顾长河。
顾长河的纠结,尽数被一旁的秘书看在眼里。
只是此时的秘书却并没有对顾长河产生丝毫的同情。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本身就是理所应当的。
顾长河会纠结,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太过于贪心。
整整一个下午,顾长河都待在自己办公室动也没动一下。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起,顾长河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打通了监狱长的电话。
松山县的一家私房菜的包厢里,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的顾长河终究还是看着面前的监狱长说出了那句自己藏在心底里很久的话。
“李富贵的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顾长河的一番话搞得监狱长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还不等监狱长弄清楚顾长河这话的浅层含义,顾长河便紧接着说道:“既然医生已经拼尽全力的医治了,若是治不好,便也是命了吧……”
听到这话的监狱长,那拿起茶杯的手猛地一哆嗦,连茶杯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监狱长深知,扣押李富贵是顾长河亲自交代的。
如今这局面自然也不是他乐于看见的。
只是让监狱长没想到的事,顾长河竟然对李富贵动了杀心。
想起孙圣安的警告,监狱长犹豫再三后,还是看着顾长河说着:“顾市长,原本这件事情不应该我过问的,可若是李富贵在这个节骨眼上病重,会不会加重外界的猜忌啊!”
此时的监狱长特意咬重了“病重”两个字。
现如今外界一直认为是上面有人见不得李富贵赚钱,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来对付李富贵。
先不说他们究竟能不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李富贵。
就算侥幸得逞了,外界的风言风语也是没那么容易平息的。
此时身为监狱长的陈立哪里知道顾长河是因为收了冷家的好处,骑虎难下了只能杀了李富贵灭口了。
可顾长河身为一市之长哪里会允许别人质疑他。
“你就只管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其他的不要过问,我会处理!”
送走顾长河之后,陈立也是忧心忡忡的回到了监狱。
就眼喜爱这情况,他铁定是要在顾长河与孙圣安之间做出选择了。
如今李富贵的一日三餐全都是由监狱负责。
自己想要动手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可一个本就冤枉的人突然暴毙在了监狱内。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突发事件。
监狱这边势必是要给外界一个交代的。
那这个责任到时候又该由谁承担呢?
想着想着,陈立就突然笑出了声。
真不愧是孙圣安的秘书啊。
年纪不大,却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
可怜他活了快五十年了,竟然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
监狱长自嘲的笑笑,可心中却已然做出了决定。
既然逆来顺受是死,奋力反抗也是死,他为何不能自己另搏出一番新的天地呢!
当晚陈立就出现在了孙圣安的家中。
并且将顾长河的下一步举动告诉给了孙圣安。
陈立清楚,即便是身为司法局局长的孙圣安也少不了要受顾长河挟制。
可若是孙圣安能看在自己通风报信的份上对自己施以援手,也总归是要好过一个人孤军奋战的。
饶是一向见过世面的孙圣安在得知了顾长河打算的时候,也是不免有些惊讶的。
不过比起这个,孙圣安更好奇,这后面究竟是什么人在撑着,竟然让顾长河有这个胆子。
在孙圣安得到消息的同时,此时宿舍里的李富贵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方才被狱警塞到手里的小纸条。
上面只有短暂的一句话。
“触怒冷家之人,除死别无他路!”
短短的两句话,却让李富贵翻来覆去看了很久。
这纸条表面上是在恐吓自己,实际上却将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冷一乐,自己倒是把他给忘了。
也是,除了三会一门的少东家,还有谁能有这只手遮天的本事啊!
另一边,翟羽也看着自己的刘驰问着:“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已经交给那狱警了,只是姐,冷少一心想除掉那李富贵,若是被他知道咱们暗中给李富贵送信,那……”
要知道冷夫人之所以将翟羽放到冷一乐的身边,一是因为她的身手,而是因为她的忠心。
跟着冷夫人的那几年里,翟羽几乎事事都是以冷夫人的安全和利益为主。
冷夫人也是确信翟羽不会生出异心,才把她放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边。
但如今翟羽的这番举动,倒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