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重掷地有声地撂出“勿谓言之不预”这句话起,与真武门、无极门合作的念头,就被他们给彻底掐灭。
“南宫兄,我问你一个问题。”
唐洛阳直视南宫弈的双眼,冷声道:“真武门究竟答应了你什么,让你如此卖力的拖我们下水?”
“你什么意思?”
南宫弈当场发作,眉毛倒竖,双目圆睁,指着唐洛阳的鼻子喝道:“把话说清楚点,否则我跟你没完!”
唐洛阳脸色古井无波,语气依旧冰冷:“你的出发点,究竟是为了大家的共同利益,还是南宫家的一己之私?”
随着这句话一出口,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南宫弈猛地站起身体,表情愤怒中夹杂着不敢置信:“你在怀疑我?”
“难道不应该怀疑你吗?”
唐洛阳端坐不动,脊背挺直,双臂环胸,微微抬头与南宫弈对视:“事到如今,隔岸观火毫无疑问才是最佳选择,然而你却不断怂恿我们跟真武门、无极门合作,逼我们站到武盟和林重的对立面,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
面对唐洛阳平静的目光,南宫弈生出一种整个人都被看穿的错觉,不由恼羞成怒。
他面孔涨得通红,两只眼睛绽放出愤怒的火光,就像一头公牛,要跟唐洛阳决斗:“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贪生怕死的懦夫,临阵退缩的叛徒!”
被南宫弈人身攻击,唐洛阳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若南宫家硬要一意孤行,那么恕我无法奉陪,与谁合作是你们的自由,只要别扯上我们唐家,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
说完,唐洛阳拍拍膝盖,起身走出会议室。
唐凤奇、唐凤翔、以及年纪最小的唐凤辰连忙跟上父亲的脚步。
一拳打空的南宫弈当场愣住了。
柳文舟眼神闪烁,朝吴弘投去隐晦的一瞥。
吴弘会意,挺着大肚皮挪到南宫弈身边,安慰道:“南宫兄,别生气,事关重大,咱们要谨慎决定,从长计议。”
“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去,如何?”
下不来台的南宫弈沉着脸,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吴弘拉着南宫弈离开,柳文舟立即吩咐儿子柳坤:“给你的唐叔打电话,请他回来。”
“是,父亲。”
柳坤取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开始拨打唐洛阳的号码。
十几分钟后。
书房内,唐洛阳、柳文舟、吴弘三人再次碰面。
为了支走南宫弈,吴弘专门让司机在附近绕了一大圈。
“唐兄,我认为你是对的。”
柳文舟开门见山道:“我们确实没必要蹚浑水,掺和进隐世门派与武盟的争端之中,不过有个难题摆在面前,需要我们马上解决。”
唐洛阳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烟:“你担心反过来得罪真武门?”
柳文舟眉头紧锁,缓缓颔首:“正是。”
“吕归尘气量狭小,倘若我们拒绝合作,恐怕会被他给记恨上。”
吴弘双手一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呐。”
“你们多虑了,就算我们拒绝真武门,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唐洛阳张嘴喷出一股白色烟雾,面孔模糊不清:“以真武门现在所面临的局面,他们若继续四处树敌,毫无疑问是自寻死路。”
柳文舟思索片刻,随即重重点了点头:“有道理。”
吴弘忍不住问道:“唐兄,纵观双方实力对比,真武门和无极门一方明显占优,怎么你好像并不看好?”
“很简单,虽然真武门与无极门结盟了,但是他们有着各自的利益诉求,彼此之间绝非铁板一块。”
说到这里,唐洛阳语气微顿:“另外,若他们真的占据绝对优势,为什么还要煽风点火,拉帮结派?为什么不凭借绝对优势碾压武盟?”
老龙正在卧沙滩,一语惊醒梦中人。
经过唐洛阳的点拨,柳文舟和吴弘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武盟本身的力量或许微不足道,可只要林重还坐在那个位子上,对隐世门派就是最大的威慑。”
唐洛阳嗓音低沉:“杜怀真曾经无敌世间一百年,压得隐世门派喘不过气,虽然林重还很年轻,但未尝不能复制杜怀真的奇迹,至少目前来看,除了陈寒洲,炎黄武术界没有谁能当林重的对手。”
柳、吴二人连连点头,无话可说。
直到此时,他们才恍然醒悟,自己曾经的那些算计是何等可笑。
或许武盟很难击败无极门、真武门的联盟,但只要林重还活着,武盟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不可撼动。
因为仅凭林重一人,便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若非畏惧林重,真武门为何四处煽风点火,拉帮结派,却不敢正面对抗?
若非林重太强大,无极门为何坐上了隐世门派的头把交椅,却偃旗息鼓,约束弟子,不敢四处扩张吞并?
林重以一己之力,压制了真武门和无极门!
柳文舟深深地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