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六名男性武者,身材高大,体格强壮,穿着常见的深灰色练功服,几乎与夜色融于一体。
最前面之人短发如针,浓眉阔口,比另外五人还要高半个头,肌肉结实无比,立在那里宛若一尊铁塔。
“你们是什么人?”
开门的弟子后退半步,神情警惕。
最前面之人从怀中取出一块铜质令牌,在这个弟子眼前晃了晃:“武盟南方分部,第一行动组组长吕成,来找谢长鹤。”
开门的弟子下意识回头,朝自家掌门望去。
谢长鹤面色不变,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悄然握紧。
“我就是谢长鹤。”
沉默两秒后,他挥手示意弟子退开,选择直接与吕成对话:“吕组长找我有什么事?”
“麻烦谢掌门跟我们走一趟。”
吕成侧身虚引,表情古井无波:“请吧。”
谢长鹤嘴唇翕动了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不过很快又闭上了嘴巴。
这种场景,在他梦中其实出现过很多次。
从决定做那件事开始,他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周围鸣鹤派的真传弟子们却不干了。
他们不知道谢长鹤做过什么,因此俱都义愤填膺。
“凭啥让掌门跟你们走?”
“武盟就能随便抓人吗?”
“你们算什么东西!”
“赶紧滚蛋!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他们自动聚集到谢长鹤身旁,气势汹汹,指着吕成等武盟成员破口大骂。
吕成浓眉微皱,凌厉的目光环视一圈:“你们想死?”
鸣鹤派弟子们不由气势一滞。
“武盟办事,自有规矩和章程,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至始至终,吕成都站在门外,挡住谢长鹤的逃跑路线,语气冰冷而尖锐:“在此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徒逞匹夫之勇,给鸣鹤派带来灭顶之灾!”
洪亮的嗓音在鸣鹤派内回荡,传遍各个角落。
喝骂声渐渐消失了。
“好,我跟你们走。”
谢长鹤深吸口气,努力使表情维持淡然:“此事与鸣鹤派无关,所有的过错,皆由我本人承担。”
周围的弟子们顿时惊呆了。
“掌门!”
“师尊!”
他们一拥而上,把谢长鹤围在中间,阻止后者离开。
“我走之后,你们要刻苦练功,将门派传承发扬光大。”
谢长鹤双目泛红,沉声道:“鸣鹤派的未来掌握在你们手中,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师尊,究竟怎么回事啊?”
一名相貌英俊的真传弟子满脸焦急,连声发问。
“与你们无关。”
谢长鹤仰首望天,孤寂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掌门的话,就别让我为难,散了吧。”
弟子们见状,虽然依旧不明真相,但是俱都眼泛泪光。
他们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散去。
吕成冷眼旁观,对谢长鹤煽情的表演嗤之以鼻。
太拙劣了。
也就只能骗骗这些涉世未深的愣头青。
转眼间,偌大的庭院变得空荡荡的,谢长鹤独自站在庭院中间,神态落寞,不言不语。
吕成朝同伴使了个眼色。
两名武盟强者大步走进庭院,一左一右,扣住谢长鹤的手臂。
谢长鹤并未反抗,似乎已经彻底认命。
没想到任务完成的如此轻松,吕成感觉有些不真实。
被押出鸣鹤派时,谢长鹤忽然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怎么处置你,取决于你配不配合。”吕成随口答道。
谢长鹤追问道:“怎样才算配合?”
“当然是供出你背后的真正主谋。”
“主谋就是我自己。”
“呵呵。”
吕成斜眼睨着谢长鹤:“究竟是谁让你那么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谢掌门,别把其他人当傻子。”
谢长鹤嘴唇再次翕动了几下,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道:“吕组长,给条活路吧,如果你们继续调查,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吕成冷淡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不懂。”
谢长鹤脸上流露出悲哀的神情:“在那些高踞云端的大人物们眼中,我们只是可以随意操控和丢弃的棋子而已。”
听闻此言,吕成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堂堂鸣鹤派掌门,化劲层次的顶级强者,竟然自称为棋子?
背后下棋的人又是谁?
难道......真武门或无极门的某位超级强者,亲自入局了?
“吕组长,你知道我为什么束手就擒,根本没考虑过逃跑吗?”
谢长鹤偏过头,直视吕成的眼睛。
吕成暗自警惕,嘴里却冷声道:“当然是因为你逃不掉。”
“不,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