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站在数十米外冷眼旁观。
服部冰月悄无声息地走到林重身边，低声道：“我已经命令破军组堵住后门，随时可以发动清洗。”
“不急。”
林重点点头：“他们应该很快就要争出结果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上杉家阵营突然爆发一阵骚乱。
或许是因为双方意见极其对立，无法调和，他们终于拔刀相向。
上杉秀光一改平时懦弱胆小的模样，满脸狠辣之色，双手紧握太刀，率先朝着对面的某个死忠派砍去。
那个死忠派惨叫一声，胸口血花飞溅，踉跄后退。
“杀了他们！”
上杉秀光将染血的太刀用力一挥，厉声嘶吼！
簇拥在他周围的务实派们一拥而上，如同砍瓜切菜，把那些忠于上杉景隆的家臣全部砍翻在地。
见此情景，林重不由挑了挑眉毛。
服部冰月脸上流露出一丝忌惮，美眸盯着上杉秀光，觉得自己似乎看走眼了。
仅仅两三分钟的功夫，上杉家的死忠派就尽皆伏诛，而支持上杉秀光的务实派也几乎人人带伤。
上杉秀光带领活着的务实派们来到林重面前，直接双膝跪地，脑袋低垂，双手把武器高举过头。
“阁下，上杉家从今以后，愿意听命于您！”
林重面具后的双眸再次变成淡金色，如山如海、如渊如狱的恐怖气息散发而出。
在这股气息的衬托下，他仿佛变成了脚踩大地、头顶日月的巨人，呼吸可化风雷，抬手可摘星辰。
服部冰月立即后退一步，向林重单膝跪下，表示恭顺和服从。
“哗啦啦！”
附近的上杉家和伊贺流众人同时朝着林重稽首跪拜。
林重眼帘微垂，注视着上杉秀光，淡金色的瞳孔开阖之间，流露出高渺淡漠的神光：“抬头看我。”
说话之际，林重的嗓音变得低沉而威严，虽然并不如何洪亮，却清晰传遍全场。
上杉秀光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
下一刻，他便被林重的眼神所慑。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犹如神祇高踞云端，俯瞰尘世芸芸众生。
从林重的眼睛里，他似乎看见了春夏秋冬，看见了生死枯荣，看见了沧海桑田，看见了星移斗转。
上杉秀光忍不住浑身战栗。
他忽然生出明悟。
面前这位，确实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而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只有神明，才能拥有这样宏阔高远、却又直达灵魂的眼神；
只有神明，才能具备这样不可思议、掌控生杀予夺的威能。
上杉秀光深深拜服，再次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感到敬畏。
“我可以信任你吗？”林重古井无波地问道。
“您当然可以信任我！”
上杉秀光身体一震，旋即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以家族名誉立誓，此生永不背叛！”
林重面具后的双眼光华流转，似乎要看进上杉秀光心底。
于是上杉秀光脑袋垂得更低了，姿态也更加谦卑。
良久之后，林重复又开口：“效忠我，即代表与密情局为敌，你是否害怕他们的报复？是否能够顶住压力？”
上杉秀光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直觉告诉他，对于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撒谎。
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禀阁下，我确实害怕密情局的报复，也担心自己顶不住压力。”
上杉秀光大脑疯狂运转，最终选择实话实说：“可是，我心里非常清楚，上杉家没有拒绝您的资格，因为上杉家的存亡，皆在您一念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