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傲慢无礼之辈!”
弗雷满脸嫌恶:“居然敢对阿克塞斯阁下不敬!”
弗雷从来不是宽容大度之辈,杰佩罗前脚刚走,他就抓紧机会,在阿克塞斯面前给对方上眼药。
“没关系。”
阿克塞斯温和地笑了笑,旋即饶有深意的对弗雷道:“杰佩罗的性格本就如此,你不用过于在意。”
弗雷心中一凛,生出整个人都被看穿的错觉,连忙试图解释:“阁下,我只是......”
“嘘。”
阿克塞斯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方,笑容变淡了几分。
弗雷见状,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
什么叫弄巧成拙,他现在总算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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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县。
伊贺上野。
服部家宅邸内,伊贺流诸多高层济济一堂,其中不少人身上带着血腥味。
前田弘、百地纪彦死后,两个家族的干部们立即推选出新家主。
而新家主又展开一轮大清洗,把忠于前田弘、百地纪彦的残余势力铲除殆尽,彻底稳固了自身权位。
当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经过了服部冰月的同意。
倘若服部冰月不点头,他们绝不敢擅自行事。
服部冰月仍然穿着那件白色武士服,面朝伊贺流的干部们,学着男人的样子正身端坐。
林重则坐在服部冰月后面,两人之间摆着一扇屏风,隔绝诸多干部的视线。
从今天起,林重将正式隐于幕后。
毕竟林重身份敏感,处在异国他乡,几乎放眼皆敌,行事确实不宜太高调。
沈玉轩、徐海龙作为林重明面上的代言人,同样参与了这场事关伊贺流未来的重要会议。
他们的座位相当靠前,仅次于前田家的新家主前田半兵卫,以及百地家的新家主百地春藏。
前田半兵卫和百地春藏皆正值壮年,属于伊贺流内的实权派,各自拥有不俗的力量,因此才能获得绝大多数干部的拥护。
服部冰月美眸一扫,视线所及,伊贺流干部们无不挺直腰杆,神情凛然。
短短两天,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并且树立了足够的威信。
威信来自于冷酷果断的杀伐,以及公正透明的奖惩。
胡萝卜和大棒,从来是上位者驾驭部属、掌控权力的不二法门。
这是林重私下传授给服部冰月的。
除了驭下之术,林重还传授给了服部冰月很多别的东西,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服部冰月毫无疑问是个好学生,很快就融会贯通,并且实际运用。
在攫取权力方面,成长于世家豪族的服部冰月,其实比平民出身的林重更具天赋。
“诸位,有一件事,始终令我耿耿于怀。”
等众人全部入座后,服部冰月樱唇轻启,不疾不徐道:“前段时间,我被上任忍宗从东京都召回,辛苦打下的地盘落于他人之手,当时我势单力孤,不得自由,只能忍气吞声,可如今想来,总觉得十分不甘。”
服部良平立即表态:“忍宗,其实我们也对您父亲的做法不甚赞同,但是他硬要一意孤行,用伊贺流的利益换取上杉家的欢心,我们也没办法。”
“当年服部良造之所以能够上位,全靠上杉家在背后提供支持,所以他一直把上杉家当作靠山。”
前田半兵卫边说边观察着服部冰月的脸色,见其并无异样,顿时放下心来,言语越发大胆直接。
“这些年,服部良造对上杉家有求必应,唯命是从,大家其实早就不满了,上杉家对伊贺流没有任何帮助,我们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用血汗去喂饱他们呢?”
说到最后,前田半兵卫攥紧拳头,满面怒气。
不过,他的这副模样,至少有一半是故意装给服部冰月看的。
“冰月殿下,并非对您不敬,但外界都将服部良造称作上杉家之犬,让他担任忍宗,是我们伊贺流的耻辱!”
百地春藏不甘落后,迅速接过话头,然而表演比前田半兵卫更加浮夸:“幸好您成功取代了他,否则伊贺流必将暗无天日啊!”
其余干部的情绪被三人调动了起来,七嘴八舌,纷纷表达对服部良造的不满,把后者骂得狗血淋头。
反正死人是没办法反驳的。
服部冰月皱了皱细长的柳叶眉,抬起右手,轻轻往下一压。
刹那间,会议室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同时闭上嘴巴,安静如鸡。
“为了夺取人马宫在东京都的地盘,我冒了很大的风险,甚至不惜得罪北辰一刀流、镜心明智流、神道无念流、住吉会等势力,却被服部良造拱手送人。”
言及此处,服部冰月忽然神情一凛:“如今服部良造已经引咎自戕,没必要再埋怨他,既然我上位了,那我们伊贺流的东西,就不能白白被别人抢走!”
听出服部冰月的潜台词,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服部良平眼神飞快闪烁着,心底浮现一个可怕的猜